裴綸了然道:“那就是讓你一起查。”
上官妙雲看著京城方向,說道:“我現在不想查了,我隻想知道燎狗又派使團過來打啥鬼主意。”
裴綸笑道:“還能幹什麼?要錢要糧唄。”
上官妙雲重重捶了一下桌麵,桌上杯盞叮當作響,她說:“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都吐出來!”
裴綸苦笑:“可能嗎?北境那邊都爛成什麼樣了?朝裏那些人隻想著怎麼湊足歲貢繼續當孫子,你看現在廟堂上還有武將?”
上官妙雲不說話了,裴綸並非冷嘲熱諷,說的都是大寧朝目前頹廢的廟堂形勢。
究其原因,無非是自武神關一役後,大寧朝主動提出議和,但明眼人心知肚明,說得好聽叫議和,實際上就是“麵北侍奉”,傾大寧所有,結大燎歡心,所謂歲貢就是吸大寧百姓的血供養燎人無盡的野心,絲綢、布帛、鹽糧、茶葉……源源不斷送過去,就連一些原本藩屬大寧的“蕞爾小國”在背後已經用“大貢”來稱呼這個原本主宰華夷的煊赫大國了!
除去歲貢,宣和帝這些年為了討好燎國更是自廢武功,為了打壓朝中主戰派,大力提拔求和派的各色官員,朝中風向劇變導致文修武“廢”,十多年下來,“北伐胡虜,恢複河山”的聲音早已消失殆盡,武將地位一落千丈,朝中的主戰派成為落日下的殘陽餘暉,深夜裏枯槁搖曳的燈火,生鏽刀兵前的一聲聲歎息。
這也就怪不得裴綸的一聲苦笑了。
白靖文雖然沒有親曆戰火,也算不上什麼軍政大家,但一聽宣和帝跟那些廟堂高官走綏靖政策的路子就知道是亡國之舉,這世上從來沒有跪著求得和平的先例,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想要和平就隨時準備戰鬥。
所以當裴綸問:“辨非兄,你怎麼看朝廷對燎人的態度?”
白靖文答道:“飲鴆止渴。”
聽見這個回答,上官妙雲也略微驚喜,不得不“高看”白靖文一眼,因為在她看來,白靖文是文狀元的身份,正經殿試鼎甲出身,那就是文到不能再文的文官,他是被分到文官集團裏邊去的,既然屬於文官集團就會天然打壓武將,現在他卻說“飲鴆止渴”,公然質疑朝廷國策,當然令人耳目一新。
裴綸看了眼周圍,確定隔牆沒耳才重複問道:“你認真的?”
白靖文小呷一口茶,不急不緩道:“嗯,給多少歲貢都沒用,他們一定會打進來的,時間問題。”
裴綸和上官妙雲碰了下眼神,由裴綸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白靖文:“對內清理吏治收拾人心,對外擴張武備重整軍心,但這些都是大口號,具體去辦很難很難,要有極大的決心。”
裴綸和上官妙雲得到他這個回答已經夠了,像是遇到了誌同道合之士,兩人對過眼神收起欣喜,說道:“是有點難,慢慢來,慢慢來。”
白靖文注意到了他們的眼神交流,但看破不說破,就著這個話題回歸他們的查案主題,問道:“你們剛才說燎國使團來京城是為了要錢要糧?”
裴綸和上官妙雲皆點頭,白靖文又問道:“那麼以此類推,那幕後黑手放火燒翰林院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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