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吃過一次虧的關係,夏凡很容易便產生了這方麵的聯想。
“公子,您懷疑段宗弼大人是他人假扮的?”
冷煙瞬間明白了夏凡的意思。
“如果段宗弼真是他人假扮的,那麼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夏凡摸了摸下巴道。“忘魂宗在故意激化朝廷與雲霄殿的矛盾,徹底攪渾了宛陽這潭水。”
仔細想想。
從忘魂宗陷害自己伊始。
對方估計不單單是想要借刀殺人。
畢竟夏凡身為朝廷一方的人,玄真子死了朝廷方麵勢必都會受到猜忌與牽連。
但忘魂宗失算了。
在他們謀害玄陽子意圖故技重施嫁禍給夏凡的時候。
誰能想到夏凡竟然展現出了大宗師的實力,一舉粉碎了他們的陰謀。
問題是忘魂宗的陰謀真的失敗了嗎?
沒有。
因為玄陽子是死於段宗弼之手。
按照忘魂宗原本的算計,大概是想要坐實夏凡和朝廷與忘魂宗勾結的鐵證。
即便夏凡洗脫了自己的嫌疑又如何?
可髒水已經成功潑到了朝廷身上,雲霄殿方麵會善罷甘休嗎?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忘魂宗的陰謀已經成功了。
一旦朝廷與雲霄殿激化矛盾。
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毫無疑問。
蘇雲驍!
你說他與忘魂宗沒有勾結?誰信啊!
關鍵在於。
這一切都是夏凡的猜測。
因為他沒有證據能證明蘇雲驍確實勾結了忘魂宗。
他不動蘇雲驍,無非是想抱著順藤摸瓜的心思揪出幕後主謀。
否則打草驚蛇嚇跑了對方,這場遊戲就不好玩了。
對方不是喜歡玩嗎?那夏凡同樣不介意陪她玩玩。
看看最後誰玩得過誰。
如果玩不贏……
他就堵對方家泉水去,老子就耍無賴了,你能奈我何?
至於朝廷與雲霄殿?
誰管他們去死。
“……公子,奴家會把您的猜測轉告給司裏的。”
冷煙強擠出一個笑容道。
事實上鎮武司難道沒有這方麵的分析嗎?
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畢竟朝廷真的與魔宗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可謂是黃泥掉到了褲襠裏……
眼下之際。
鎮武司最關心的並非是忘魂宗的陰謀,而是如何安撫好夏凡這位大宗師。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激怒一個無牽無掛的大宗師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們得罪不起夏凡。
但他們得罪得起雲霄殿。
因為這是朝廷與雲霄殿的暗戰。
彼此的戰爭都限製在約定俗成的規則範圍內。
即便雲霄殿大發雷霆都不敢明目張膽地對朝廷方麵痛下殺手,否則一旦壞了規則,雲霄殿麵對的敵人可不單單是朝廷了。
所以朝廷可以承受規則範圍內的損失,卻無法承受規則範圍外的損失。
而夏凡便是一個不在規則裏的人。
要知道他的出身,他的來曆,至今為止都仍舊是一個謎團。
在沒有搞清楚這些之前,哪怕是惹得起夏凡的雲霄殿都不會輕舉妄動,更別說是惹不起的朝廷了。
冷煙的任務便是好好供著這位大爺。
他說是就是,他說對就對。
總之一切都要順著這位大爺的心意。
“話說你認識一個叫寧朵的女人嗎?”
沉思中的夏凡突然向冷煙拋出了一個問題。
“寧朵?”冷煙苦思片刻道。“抱歉公子,請恕奴家並不知道您說的這個女人是誰。”
“也是,這個名字很可能是個假名化名。”
夏凡想了想道。
既然與他私下會晤的蘇雲驍是假冒的,他給的忘魂宗資料在真實性上自然是有待商榷。
“公子,奴家鬥膽冒昧問一句,這個叫寧朵的女人是誰?”冷煙小心翼翼道。
“我猜她便是攪動整個宛陽的幕後主使。”夏凡心不在焉道。“而寧朵這個名字暫且便當作是對方的代號吧。”
“公子您想要找出這個人嗎?”冷煙鼓起勇氣道。“或許我們鎮武司可以幫到公子。”
“你確定你們能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查出她嗎?”夏凡目光灼灼地盯視向冷煙。
“公子,隻要您信得過奴家,奴家便不會令公子您失望的。”冷煙不敢直視夏凡,下意識便低頭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