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第一章(2 / 3)

簡行撇著嘴,低頭悶聲不答。

能不熱鬧嗎?京都上下,滿朝文武,就連簡行自己都想不明白,都說文熙皇後死後,太子殿下與皇上不和,這次大婚倒是給足了臉麵。

侯爺與太子殿下和嵇蕪姑娘打小一同長大,待嵇蕪姑娘的好,他都看在眼裏,說出來哪家姑娘不羨慕。爺都已經同長公主商量,隻待及冠之後,便去靖國公府上提親。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三個月前一道賜婚聖旨,忽然將嵇蕪指給了太子李暄。也就是那時,晏景玄才知道太子與嵇蕪早已兩情相悅。

簡行心裏嘀咕,一邊是情同手足的太子,一邊是想要求娶的姑娘,也難怪這次大婚,侯爺稱病沒有露麵。

“爺,長公主殿下說得沒錯,咱們京都的姑娘……”

晏景玄下斂的眸子微微一抬,簡行的話便盡數噎了回去。

“回府吧,讓人抬熱水進來,爺要換洗。”晏景玄言罷,帶著滿身酒氣,走進了裏間。

簡行麵上一喜,願意回府,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家侯爺已經想通了?他狗腿笑道:“好嘞。”

“喲,這不是小侯爺,怎麼這個時候還有空來秋芳醉消遣,不如一同上樓喝幾杯?”

晏景玄換了一身幹淨錦袍,方才下樓,便狹路相逢到了一群不速之客,心下頓生不耐。

說話的正是刑部尚書家的二公子韓淩,貴妃韓氏的親侄兒。

文熙皇後死了多年,韓貴妃一心想要入主中宮,又借著皇上對太子不聞不問,處處詆毀他,幾次三番想讓皇上廢了太子,可惜皆不如願。

晏景玄又是真真切切的太子黨,被他們遇上了,便少不得要酸上兩句。當然,也隻能嘴上酸幾句,畢竟晏景玄可是有一個連皇上都要敬畏幾分的長公主這個母親在。

承元帝對他這個外甥也是極為疼愛,甫一出生便封侯取字,平日裏得了稀罕好物總要往鎮國侯府送上一份,瞧著竟是比對太子二皇子這兩位親生皇子還要偏愛。

“有事?”晏景玄淡淡睨一眼。

韓淩挑了挑眉,哂笑一聲,側身讓開路:“自然沒有,小侯爺請。”

他身後二皇子李燁一派的世家公子們見狀,也都讓開了路,隻是瞧著晏景玄的眼神裏,多多少少帶了些許興味,看來太子殿下與這位也並非傳聞中那般交好。

這會兒東宮都已經成了熱鍋螞蟻,這位還有心思在這兒吃酒。

秋芳醉外,鎮國侯府下人正焦急往裏張望,瞧見晏景玄出來,忙喚“小侯爺”,又因著外人在,並未多言,隻跟在晏景玄身後。

待遠離了秋芳醉,他才神色慌張地說:“侯爺,東宮出事了,長公主讓您盡快回府。”

晏景玄眸子微凝,腳下明顯加快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三人便回到了鎮國侯府,長公主已在花廳候他。

長公主簡單地講明事因:“阿景,方才宮裏傳信,韓氏在明正殿伴駕時,忽然頭痛難忍,宣了太醫來診,查出明正殿的沉香墨浸了甲子紅,又說這墨是東宮呈上去的,事發突然,來不及攔下,現在宮裏宮外都在傳太子意圖謀害皇上。”

向來端莊的長公主,此時都擰緊了眉,就怕皇上會信了這樣的話。

甲子紅可是劇毒之物,便隻是氣味,也能讓人漸漸迷了心智。暄兒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因著皇後的死,他心裏頭對皇上有怨氣,但斷不可能下這樣的毒。

晏景玄輕拍著長公主的背,幫著她順氣,有些不解問:“皇兄為何會讓人送墨給舅舅?”

若他未曾記錯,文熙皇後過逝的這十餘年裏,便是舅舅生辰,皇兄都不理會,怎麼會無端送他沉香墨?

“約莫是你舅舅又招惹了他,故意送了去礙眼的。”長公主解釋,當年文熙皇後最愛的,便是沉香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