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想表現得莫要輸了氣勢,可這話一說出口,蘇婉容自己都覺得有那麼一點酸溜溜的。想要收口,卻已經來不及了。那男人瞪著她看了一會兒,嗤地一聲就笑開了。
“不僅沒良心,心眼兒還小的不行。”
他咬牙道:
“朕有你一個,每天就已經被你氣得半死,哪裏還有閑功夫去納旁的姬妾?為了一村裏丫頭同朕置這大的氣,你說朕應當如何收拾你?朕當年借住在趙家,即便同那趙龍出死入生,情同手足。白白吃人趙家的喝人趙家的,朕落魄成那個樣子,除了做點體力活,朕當時還能如何報恩,你給朕說說看?”
蘇婉容下巴頦都快被他給捏破皮了,見他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凶悍模樣,也算識時務地垂下眼簾,就小聲地說道:
“我誤會你了還不成?你什麼都不同我說,我哪裏會曉得。”
胤莽今日確實挺生氣。
想他堂堂九五之尊的帝王身,跟個初嚐情事的毛頭小子似的,不管不顧,一頭熱地跑出去,尋一支也就是被她多看了兩眼的簪子,隻為了討美人歡心。簪子費了他千方百計,總是尋來了,美人絲毫不見領情,自己還莫名其妙地吃了一肚子的火。
更為窩囊的是,怒氣衝衝地摔門走了以後,外麵冷風一吹,頭腦是清醒了。
第一個想到的,並非是要如何狠狠地懲罰她冷落她,而是想著嬌滴滴的小姑娘,嘴倔又嬌氣,指望她主動過來認錯怕是不可能了。隻他這麼一走,扔她一個人在屋裏胡想八想,若是又埋在被窩裏偷偷掉淚疙瘩了該怎麼辦?
胤莽愈發覺得,他這就是該的。
無故受氣的人是他,到了最後忍不住巴巴地回去,舍不得她委屈,就怕她躲在被子裏,不吭不響抹眼淚水兒的人也是他。
這會兒低下頭,見小姑娘端坐在自己懷裏,小手攥著衣擺一角,眼簾低垂,長而翹的眼睫微微顫動。一副乖巧又老實的模樣,悶了一晚上的火氣,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這股子窩囊勁兒,胤莽自己都快被自己給氣笑了。
“老子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嗯?你這都快騎到老子頭上去了。”
說著,大掌握緊她的一截兒小腰,使勁那麼一收。蘇婉容沒得防備,整個人被他摁著,直接撲倒在男人壯闊的胸膛上。
“你這是做什麼呢!”
男人的中衣鬆鬆垮垮的,尚泛著潮氣的胸膛沒有遮掩,蘇婉容駭了一跳,在鼻尖撞上那一片堅硬的胸肌以前,硬是給止住了。
胤莽鼻腔裏輕輕哼了一聲。
他道:“你方才不是嫌朕臭嗎?朕出去洗的幹幹淨淨,你再仔細聞聞,看看朕身上還有沒有怪味道,還能不能熏臭了你的被褥。”
蘇婉容也不曉得自己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忽然聽見男人的這麼一句,鬼使神差地,還真就輕微地吸了吸鼻子。
確實沒有汗味兒了……
男人自己身上的那股子雄性體味還剩下了些,混著點皂角的清冽,倒不算難聞……
隨後,便聽見腦頂仿佛傳來男人低沉的一陣笑聲。
他貼近她的耳畔,俯首熟練地咬住她瑩潤剔透的耳珠,嗓音微啞,毫無征兆地突然問了一句:
“婉婉,你那個月事,或是信潮什麼的……它走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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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錯,黃桑你上輩子就是欠了涼涼的。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們自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