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場賭約(3 / 3)

宇文泓原本以為她要像上回一樣自盡於金鑾殿,身子稍稍離座,看到她手中那把青絲後才坐下,這老太婆果然狡猾。

一直以來對於上位者,都有用發代首之說,柳太後暗殺荀真依例當斬,但是她用發代替,等於是斬過一次首,須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一般人不會輕易地損傷父母所賜的軀體。

“娘娘?”柳晉安故做痛心疾首地喊道。

所有的朝臣都愣然了,柳太後此舉出乎他們的預料之內。

荀真看了眼那把青絲,柳太後果然能前來這大殿救柳家還是有所憑借,居然想到這法子來逃罪,美目瞟向宇文泓,看到他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應下賭局。

宇文泓知道曹婆能放她回來代表她的身體已無大礙,還提前了一兩個月時間回來,但是這不代表在三個月內就能懷上,如果這樣緊急,隻怕又要重蹈覆轍,壓力太大仍然是懷不上的。“太後……”

“皇上,哀家問的是荀真。”柳太後譏諷一笑,“荀真,你要的交代哀家已給,賭注已許,怎麼?你連這信心都沒有?還提什麼為皇上開枝散葉,果然就是不下蛋的母雞,這樣哀家要處死你的理由就充分十足,你,是華國的……”她另一隻手中的權仗指向殿下的荀真,充滿氣勢地指責她是罪人。

荀真全身的毛都豎立起來,嘴角含了一抹冷笑,眸子裏毫無感情地睇著太後的麵容,“太後,既然你非要與荀真打賭,那好,這賭約荀真應下了。”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皇上與眾卿家都為證。”柳太後朗聲道。

宇文泓有些責備地看了荀真一眼,這丫頭到底知道不知道這種賭約是不能輕易許的?若是旁人還好說,這是柳太後,萬一三個月內無孕呢?這丫頭是不是要氣死他?盼星星,盼月亮,她終於回來了,現在又私自應下這種賭約?

柳心眉冷笑地用僅有她與荀真聽得到的聲音道:“荀真,應下這種賭約你遲早會輸,我就等著看你的晚景淒涼……”

“隻怕你沒有這樣的好運。”荀真也低聲回了一句。“這次的事情你也別想隨意逃脫。”

兩個女人的目光似要燃起火來,柳心眉冷哼一聲,“這不用你操心,你有這心思還是操心你的肚子吧,保佑它在三個月後鼓起來。”

上頭的柳太後端坐回椅子內,將那絡斷發交給身後的太監,“皇上,這件事就此揭過,宸妃也是憂心皇嗣,而且奉的都是哀家之令……”

“太後,雖說她奉的是你的命令,但出言不遜頂撞朕難道也是出於你的授意?”宇文泓冷笑道,“高文軒,將那夜朕讓你記下的話向眾臣公宣讀一番,讓人聽聽這宸妃是如何對朕出言不遜的?”

“是。”高文軒出列,從袖中掏出冊子,在眾人豎耳傾聽之下將柳心眉那日所說的話一句不漏地說了出來,“這可是宸妃娘娘對皇上的態度,自古以為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此乃三綱五常,試問宸妃娘娘這堂堂一品妃可有遵從三綱五常?”

除了柳家一係之人外,所有的朝臣都嘩然,柳宸妃連質問皇帝的話都敢說?這不敬之罪無可指謫,紛紛要求懲戒。

柳心眉的心一急,那天夜裏失控的話居然讓他拿來做把柄,“皇上,臣妾那天夜裏說錯話了……”

“一句說錯話就可以將你的錯處抹去嗎?宸妃,你置律法於何地?是不是人人指著朕的鼻子罵,事後隻要一句說錯話了就可以解釋?太後,你說是不是?”宇文泓朝柳太後問。

柳太後沒想到這侄女連一時之氣都忍不住,那樣與皇帝說話豈能得好?畢竟是自家的侄女,再說留著還有用,“皇上,她年幼,所以才會犯下這種錯……”

“年幼?朕記得她也二十有一了,這還年幼?”宇文泓嘲諷道。

柳晉安自始至終沒有看柳心眉一眼,“皇上,宸妃娘娘已知錯了,皇上責罰是應該,但是還請看在我們柳家為華國盡忠的份上,從輕發落宸妃娘娘。”當即磕了一個頭。

這個早朝發生的事情足以成為華國未來至少半年的談資,裏麵有太多的彎彎道道可說,不管是皇帝、太後、荀真、宸妃、柳相哪一人,都足以大說特說,皇室秘辛啊。隨著朝臣回家後說與夫人聽,夫人間又一再口耳相傳,以至越傳越廣,尤其是那一場三月懷孕的賭局更是眾人矚目,紛紛猜測荀真是不是會在三個月後懷上身孕,一時間舉國都在觀望。

退朝後,一回到華龍宮的後殿,宇文泓沉著臉背著手走在前麵,一進殿中,一腳踢向多寶格,頓時所有昂貴的青花瓷古董、精美盤栽、繡屏等都紛紛掉到地上,一瞬間,地上“嘩啦嘩啦”地響。

“皇上?”孫大通表情焦急地喚了一聲。

“你給朕閉嘴。”宇文泓怒喝一聲,然後看向荀真,“你為什麼應下這種賭約?如果三個月後懷不上呢?你要怎麼辦?你就那麼想要離開我嗎?”

荀真本來聽到瓷器掉到地上的聲音時心頭就狂跳,一看到他暴怒的神情,忙上前去抱住他的腰,“你聽我說……”

宇文泓想要甩開她,但看到那一地的碎瓷片,擔心她會受傷,一時間怔了怔,這個女人天生是他的克星,轉而一把打橫抱起她往內室而去,她的手急忙地環住他的脖子。

一回到內室的龍床上,他的麵容仍是忿怒的,但動作卻是輕柔的,看到她無心無肺討好地笑著,心裏更為鬱悶,一把解開龍袍上的扣子,甩到地上,兩手撐著她的兩側壓上床,“笑,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笑?”一把掀開她的裙子,現在除了抓緊一切時間來造人外,還能怎麼想?

荀真沒想到他卻是想要在這時候幹那種事,忙按住他的手,她瞬間咬緊牙,“你聽我說……啊……”

她忙按住他,扁著嘴看他,“有你這麼粗魯的嗎?萬一傷到……”說到這裏,她頓了頓,隨即改口道:“傷到我,我以後都不會理你了。”

宇文泓聞言,動作一頓,歎息一聲,“真兒,是我粗魯弄疼你了,隻是你又何必應下這種賭局?萬事有我給你撐著,你何必在乎太後的挑釁?柳太後這人無恥到家,我怕讓你的肩上的壓力太大,你會承受不住……”頓了頓,似下定決心道:“真兒,不管三個月後能不能懷上,朕都不會讓你賭輸的。”

荀真心裏一驚,他居然打算用假懷孕這一招讓這個賭局變成百分百穩贏,隨即眼睛濕潤了,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吮著他的耳垂,隨後帶著泣音道,“我們一定不會輸的,到時候我一定親自安排人送太後去守皇陵,這是賭局,她輸了去皇陵,沒人能指責你不孝。”眼裏帶著算計,想到風雪夜裏的暗殺,想到與柳家的那一筆至今仍未清算的賬,她的心裏也積聚了越來越多的怨恨。

宇文泓的身子一顫,很快就受不住地反壓她在床上……

大白天裏求歡似乎格外刺激,荀真的吟哦聲嗚嗚的,聽來像貓兒的低叫聲,外頭的孫大通等內侍隻能隱隱聽到聲響,但卻不敢多猜,忙將碎瓷片清理幹淨。

即使是有寒意的初春,荀真仍有些汗濕地窩在宇文泓的懷裏,更攬緊他的腰,全身懶洋洋的,肌膚卻是粉紅色澤,這讓宇文泓愛不釋手,“柳心眉就這樣關到天牢裏去,也算是她的報應,一想到她想要離間我們的感情,我就恨得要命,坐牢似乎還是便宜了她。”

一想到當柳心眉聽到宇文泓不殺她,而是下旨將她關到天牢裏,至於期限更是沒提,頂著一品妃的名義長期坐大牢,她是第一人,所以當場險些暈過去,至於柳家諸人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不過沒有廢去妃位,對於柳家而言算開恩了,再抗議就顯得不知什麼叫“謝主隆恩”,所以柳家上至柳太後下至柳晉安都緘默無語。

隻有柳心眉成為了一枚棄子,哭喊著重新被拖回天牢。

“朕是想要賜死她的,然後再借機處置柳晉安,無奈被柳家那個老太婆阻撓了,想來都氣憤。”他一把捶向架子床,頓時床抖動起來。

荀真忙攬緊他的腰,嗔道:“你幹什麼?萬一這床不結實摔著我了,我看你要後悔去。”

宇文泓聽到她撒嬌的話,似乎有些深意,但一時半會兒又堪不破,隻能道:“這床如果那麼容易散開,還能進貢到宮裏?你啊就是瞎操心。”又壓她到身下準備再來一次。

荀真卻是一把推開他,拒絕道:“不要了,全身粘糊糊的,我去洗個澡。”抱著被子準備下床到澡間去。

宇文泓想要與她一道,卻被她少有的拒絕掉了,期間他又鬧了鬧,所以她臨進澡間的時候,還朝他瞪眼道:“不許你跟進來,聽到沒有?”

宇文泓朝她聳聳肩,這丫頭到底怎麼了?

因為兩人在內室歡愛,所以太監宮女們早就知趣地備下熱水,每隔半個時辰換一次,就是要確保主子們要沐浴時隨時都有熱水可用。

荀真扔下棉被,滑到澡桶裏,舒服地輕哼一聲,伸手輕摸小腹,眼裏有幾分笑意,想到曹婆的話,“荀總管事,你的脈象我診來像滑脈,這很可能是喜脈,不過才二十天,我也怕會出錯,不過為了您的名譽著想,即刻就回宮,這樣萬一真的是喜脈,孩子出生時才不會被人詬病是在宮外懷上的,從而被人拿來惡意地製造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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