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一百三十三章 處置小七(2 / 3)

方瑾進來時與呂蓉擦肩而過,正要喚她,卻見她臉色緊繃,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這呂蓉又怎麼了?進到內室,看到荀真同樣也是臉色不好的樣子,遂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真兒,你們怎麼了?我剛看到蓉蓉似乎不高興,你們……吵架了?”

思及此,她緊張起來,忙坐到荀真旁邊的圓椅內。

荀真這才將剛才的對話和盤托出,歎息一聲道:“蓉蓉似乎對我的意見很大,我說的話她也聽不進去,你得閑時就勸勸她吧。”

方瑾卻道:“蓉蓉怎麼這樣?你的處境同樣尷尬,她看不到嗎?整天開口閉口就是七皇子,沒錯,七皇子有著天人之姿,但是男人要看的是能力,不是容貌,這道理她不懂?真兒,你別睬她的胡言亂語,也別記在心上,回頭我去狠狠地罵醒她,真是胡來。”

“她也是擔心七皇子的生死,說實話,我何嚐能放下心來?隻是皇上那兒我隻是試探地問一問,他的反應都很大,我怕再問豈不是加速了他狠狠處置七皇子的進程,所以這才左右為難。”荀真道。

方瑾攬著她的肩,“我都明白,隻是蓉蓉那個傻丫頭不明白,一個男人而已,值得為了他而與好友反臉嗎?這個蓉蓉越來越鑽牛角尖了。”想到明陽真人時期時的七皇子,不禁也長歎一聲,“真兒,如果有法子,還是救他一救吧,其實我看他已經後悔讓明陽真人那樣對待大行皇帝了,而且當時大行皇帝咽氣時,並未過多地怪罪七皇子,相信大行皇帝也不希望七皇子被殺。”

荀真點了點頭,一來不想七皇子死,二來也不想自家男人背上一個殺弟的名聲,聊了一會兒,道:“瑾兒,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這典樂之職適合你……”

“此事不許再提,我已經跟姑姑說清楚了,她也不再逼我,你就行行好,讓我後半輩子就隨心所欲地吹拉彈唱吧,多釣幾個王孫公子,多幾段風流韻事好了。這樣他日別人提起你這個無冕皇後時,多少也捎帶上我這個華國最為出格最為自由最為仗勢欺人的宮女好了,當然這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的結果……”方瑾的眼睛笑得如一彎新月。

荀真不禁“撲哧”地笑出聲,虧難她說得出口,挑眉嘴上不留德地道:“你就不怕別人說你是華國最淫蕩的宮女?”

“有何可懼?這可是另類的出名方式,再說淫不淫蕩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啊就想著遊戲人間,這樣活著不累。”她的眼裏有著千帆過盡後的蒼涼。

荀真有幾分難過地伸手攬住她的膊頭,這樣的瑾兒讓她的心很疼,都怪薜子行那個王八羔子將她好不容易冒出頭的真情打沒了,“瑾兒,隻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我可以保證即使你闖出再大的禍我都會幫你扛下來,我,隻希望你能快樂,這是一個朋友的祝福。”

方瑾的眼裏閃著淚花,朋友當如是,為什麼呂蓉就看不到呢?

當然此時這隻是方瑾自個兒美好的願望,但是人生又豈是能按自己預想的那樣過下去呢?不然就沒有那句人算不如天算的話,可憐的方瑾卻沒想到老天最後會擺了她一道,當然這是後話了。

華龍宮金鑾殿上,柳太後準備撞柱以敗壞宇文泓的名聲,所以動作快得很,但是就在她要撞到金柱上的時候,一道人影更快地衝上去,伸手就擋住了柳太後撞柱的舉動。

柳太後的頭碰到對方的手上,瞬間就被一股衝力彈開,身子往後摔去,摔得四腳朝天,十分的狼狽,看到對方朝她而去,不甚恭敬地鉗住她的手臂,“太後娘娘,你這是為了哪般?莫不是得了失心瘋?所以才有了這瘋狂之舉?”

柳太後鐵青著神色地看著荀英那疑惑的話,心裏氣得要命,遂尖聲道:“你才得了失心瘋,放開哀家,別用你的髒手來碰哀家……”

龍椅上的宇文泓一臉的震怒,柳太後這回的舉動,他輕饒不得,居然想要撞柱,好讓天下人罵他不遵孝道逼死了母親,這個罪名可不是說來玩的,捏緊了拳頭,“荀愛卿所言不錯,朕看太後的舉動有所失常,竟不似平日,本來朕還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才明白太後有可能真如荀愛卿所言得了失心瘋,這可不是鬧來玩的。太後,你雖不是朕的生母,也非養母,但是朕敬重大行皇帝,自然也會敬重你,所以,你得病的大事朕不可不管。”

看到柳太後眼瞪大恨不得上前來撕裂他的舉動,眉頭皺得更緊,但手已是鬆開,身體放鬆地道:“高侍郎,擬旨給太醫院,著他們合力彙診,務必要診出太後所患的病症,然後對症下藥,拯救太後於水火之中,不要再出現這次的失常行為。”

柳太後目眥欲裂地看著顛倒是非黑白的宇文泓,說謊是要遭雷劈的,他怎麼敢這樣亂指責她患病?還是失心瘋,這樣一來,這幾天她的靜坐以及在金殿上鬧的這一出就變得毫無價值,統統付諸流水。“宇文泓,你好大的膽子,我是你的母後,你怎敢胡亂誣蔑我……”

荀英的臉忽而有幾分慌張及同情,但是那掐著她手臂的舉動卻是更用力了,急忙道:“皇上,臣看太後娘娘的病情不輕呢?恐會再有出格的舉動或傷了皇上那就不好了,臣還是請求將太後娘娘送回慈寧宮為妥,讓太醫院趕緊來診脈。”

“你才有病!”柳太後如瘋狗一般地看向荀英,“放開哀家,你這個死剩種……”

荀英的眼裏頓時殺意迸現,這個柳太後果然有取死之道,但是這樣弄死她太便宜她了,很好,往日舊仇還沒算,現今又添了新恨,神色不動地在柳太後的笑穴上輕點了一下。

當即,柳太後狂笑出聲,眼裏都有淚水流下……

他的嘴角暗地裏冷笑,又點了另一個穴道,柳太後如扯線公仔一般又大哭出來,竟是儀態大失……

這一切他做得讓人毫無察覺,除了龍椅上看得真切的宇文泓,這大舅子還是有兩把刷子嘛,心裏樂開了花,但臉上卻是擔憂更甚,“太後,朕看你真的病得不輕啊,怪不得失儀的舉動一樁接一樁,都怪朕忙著料理父皇的身後事忽略了太後思念父皇的心情,以致太後竟得了這難治的病症,朕之過啊。”

群臣原本都不信柳太後真的得了失心瘋,開始隻以為是荀英出於私怨而胡亂指責。但是荀英點柳太後穴道的舉動太快了,他們都看不到,自始至終都隻看到柳太後又哭又笑的儀態盡失,哪裏有半點當朝太後的威儀?

紛紛皺眉時聽到宇文泓自責的話,這才趕緊都跪下道:“此事無關於陛下,陛下身為人子已經盡了孝道,隻能說太後憶夫成狂……”

就連柳相在朝中的勢力也不好為太後說話,畢竟太後這樣子就像是失心瘋,所以也惟有跪下說些官話,兩眼盯在柳太後的身上,看到其乍哭乍笑,果然是得病了,唉!

陳老同樣沒看到自己外孫做的好事,所以也歎息道:“皇上,太後已經病得不輕了,還是趕緊送回寢宮治病為妥,若是此病治不好,還是移往別莊休養更為妥當。”

“天子之孝天下臣民都看得到,皇上無須自責。”陳複道。

宇文泓這才站起來舉手示意眾人平身,“眾位愛卿都平身吧,朕為太後難過,若不是太後尚有天年,而朕不好遂了她的心願,不然就應該打開光陵,讓她與父皇早日生同寢,死同穴,這樣太後也不會在有生之命在瘋狂中度過。但朕心實在不忍啊,荀愛卿,扶太後回去吧。”頓了頓,“若太醫院的診定太後須出宮到別莊去靜養,朕稟著孝道也定會送太後去靜養,這樣希望太後的病可以早日康複。”此時,他的眼睛有著淚光閃動,更顯情真意切。

柳太後正在狂笑,但清明的腦袋卻知道他在做戲,想要罵卻罵不出,嘴角歪斜,更顯瘋相。

荀英拱手應“是。”鉗製著柳太後退出金鑾殿。

宇文泓的嘴角不易察覺地笑了笑,大舅子果然上道,柳太後,你就好好地享受享受接下來“瘋狂”的時光吧,朕會讓太醫院好好“診治”一番的。

一出了華龍宮的前方正殿,荀英就這樣押著柳太後回去慈寧宮,沒讓她坐到轎輦上遮醜,美名其曰恐太後自傷。

而柳太後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舉動落在宮人眼裏,更坐實了柳太後得了失心瘋的病症,接二連三地小道消息在宮裏瘋傳,繼而傳到民間,這時候人人才恍然大悟地明白原來靜坐逼宮的舉動,就是太後瘋了後的舉動,難怪這麼失常。

荀真正出青鸞宮就看到兄長押著儀態盡失的柳太後經過,不禁駐足觀看了一會兒,目光鎖定在柳太後的身上,這人是怎麼了?

荀英看到妹妹眼裏的疑問,解惑道:“太後娘娘得了失心瘋,真兒,你別靠得那麼近,恐被傳染上,這樣就糟了。”悄悄地給妹妹眨眨眼。

荀真原本有些瞠目結舌的,但看到哥哥這舉動頓時就明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她的眼裏沒有同情,這人不但是與她家的父仇有關,還是害死了許悠的罪魁禍首,實在饒她不得。“哥哥,當心。”

荀英點點頭,這柳太後越是難看,他的心裏就越是平衡了一點,這債要慢慢地討,要柳家眾人慢慢地償才有意思,不然哪有半點樂趣?

柳太後聽到這兄妹的對話,更是氣得捏緊拳頭,可惡的荀氏兄妹。

一回到慈寧宮,荀英即放開柳太後,鬆開她的穴道,將手骨捏得震天響,“太後娘娘可是不服?”

柳太後恢複了正常,想要上前狠刮荀英一巴掌,但沒想到卻看到他可惡地笑著,那笑容異常囂張,異常的討人嫌,手停在半空中,看到他的手一動,她怕他會打她,急忙跳後三步躲到椅後,“你……滾,哀家的慈寧宮不歡迎你……”

“你以為我喜歡來?柳太後,你柳家欠我荀家的債我還沒討夠呢?”荀英道,挑了一把圓椅坐下,貓戲老鼠地看著柳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