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黑之前,那將領帶著一隊人馬押著荀真與鐵十一前往荀有的秘密鑄造地,一路上,荀真都十分配合,但是到了那一段布滿機關的地方,停了下來,道:“我們帶你們進去,你們就會放過我們嗎?”
“當然。”那將領信口雌黃地道,早就得到了命令不能留這個寨子裏的人,要全部都殺光。
“那好,我相信你們。”荀真故做天真地道,然後朝鐵十一看了一眼,鐵十一不甘願地在前方引路。
這更以取信那將領這兩人的心不甘情不願,心下不由得放鬆,看起來一切都順遂得很。
荀真卻是一邊吩咐他們小心,不要走錯了方位,配合得實在天衣無縫,回頭道:“這裏有個坎位,你們小心走,這是按五行八卦排位的……哦,我離開了京城很久了,相爺還好吧?”
那將領嗯了一聲,全心思都在那坎位上,一會兒突然醒覺到自己嗯了什麼,抬頭狠厲地目光看向荀真,手已經摸到了刀柄,隻要她似乎查覺到什麼,毫不猶豫地就殺了她。
荀真卻是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做出一臉迷茫地道:“你剛剛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因為太子被廢,不知柳太子妃如何了?隻怕相爺的日子不好過,嗬嗬,你不知情也在情理當中,都怪我竟問了這麼不相幹的事情……”
“閉嘴,老子又沒在京城住過,哪裏知道什麼相爺不相爺的人?再亂說話就一刀砍死你。”那將領怒喝了一句。
荀真忙抓住鐵十一的衣服一副害怕的樣子,全身都瑟瑟發抖,“十一叔叔,我怕。”
鐵十一早就忍無可忍了,回頭幹脆停下,“你若他娘的再說這樣的話,我們就算是死了也不給你們帶路。”
那將領見到他們一個義憤填膺,一個膽小身體打顫,遂罵罵咧咧起來,“快走,不要那麼多廢話。”
荀真吞了口口水,趕緊在前麵帶路,一路上無話。
從開口處進去,那將領見到來時的凶險,所以倒沒起疑,推著荀真領著他們去看那兵器庫,一下到去,對什麼打鐵所用的鑄造台等都不甚在意,當一看到那滿滿一室的武器時,他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趕緊拿起來查看,果然是荀家鑄造的玄鐵兵器。
荀真皺著眉頭道:“都在這兒了,你們得到了就趕緊離去吧,對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那塊大石隻能支撐兩個時辰了,你們要搬就盡快,不然下回開啟得等到三年後才行。”
“死丫頭,騙老子嗎?”那將領想要舉刀殺了她。
荀真一副就知道你們要過河拆橋的樣子,頭一昂道:“這塊巨石沒有我們,三年後你們也開啟不了,我還是那句話,要搬就盡快,不然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臭娘們。”那將領罵了一句,飛快地回去稟報。
天黑了下來,寨子裏的士兵都飛快趕來準備搬兵器,荀真與鐵十一都被人五花大綁用刀架住脖子,看著這爭取時間的將領與士兵,荀真的嘴角一陣冷笑。
在外守著的士兵僅有百餘人,而大部分的人都進去了裏麵,荀真做了一個暗號,身旁的鐵十一已經大力地掙脫了繩索,而又有兩名黑衣人從天而降踢開架刀的士兵,鐵六等六人同時現身。
兩名黑衣人快速地將荀真救出,誓死也要保護她的安全。而鐵十一卻是與那驚惶的百餘人戰了起來,接住自家兄弟拋過來的大刀,他將一口怨氣都發泄出來,大刀舞處無一生還。
鐵六快速地取下那兩枚玉佩,生死石快速地落下,而裏頭正搬兵器的將領與士兵都大驚想要逃出來,隻要看到人影,鐵六就冷酷地用大刀捅進去,決不放這群王八羔子出來。
“砰”的一聲,山體都震了震,生死石已然全放下了,而一大群人就被關在裏麵,休想再出來。
荀真見狀,嘴角冷酷的一笑,裏麵沒有食物,倒有寒潭,可那水卻是萬萬不能喝的,一喝下去五髒六腑都會凍潔成冰,隻會死得更快,“十一叔叔,殺死他們,一個活口也不能留。”那群被拿來要脅他們而死的寨民決不能白白地犧牲了。
人數減少的寨子裏防守相對薄弱了不少,荀英與宇文泓對視一眼,指揮己方輕功了得的人趕緊進去,趁機打開寨門與尋找關押寨民的地方。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石樓上的人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一刀就割破了喉嚨,一聲不吭就丟了性命。
寨門打開了,荀英朝鐵一等人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趕緊衝進去帶領寨民反抗,這樣倒是可以憑人數多於這群所謂的士兵,局麵就會反過來。
宇文泓與荀英兵分兩路,荀英帶人解決掉外頭的士兵,而宇文泓卻要去找出這群人的來曆。
寨子裏麵十分的冷清,宇文泓沒想到小女人倒有本事,居然成功地將大部分人都騙去搬兵器,隻要那生死石一放下,他們的擔子就減輕了不少。
他領著二十來個東宮的暗衛直往主事人所在的地方而去,旁邊有被放出來的寨民給他指路,邊走邊控訴著這群人的禽獸行為。
當他趕到去時,聞到一室的淫香味道,不禁冷笑,這都什麼時候,那個帶頭之人還隻顧著淫樂?一腳踢開那內室的門,隻見到被綁在床上身無寸褸的女人們正在掙紮著,一看到他們即嚇得哭出聲來,而一旁的窗戶卻是開著的。
宇文泓再好的修養都不禁大罵出聲,著人將衣物扔給她們,然後自己趕緊帶人去追。
一時間,寨子裏血流成河,哭聲震天,雞飛狗跳。
寨門前的空地上,那疑似華國的士兵生的都捆綁在一起,而死的都堆積成山。
宇文泓皺眉地看向荀英,“寨門早已關上了,所有抓到的活著的人都在這裏?”
“嗯。”荀英道,“全都在此,一個也沒少,包括死了的人。”
“將那幾名女子帶上來,讓她們在活人與死人中辯認,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宇文泓道,他隱隱覺得一定要弄清楚這人是誰,這會讓他解開不少心中的謎題。
荀真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地的屍體,不禁眉頭皺了皺,看到宇文泓與兄長正在說話,而幾名哭哭啼啼的婦女正在被人領著認人,她小心地避開死屍朝正在商議事情的二人而去。
而那幾名女子在一群生人中辯識,卻無一所獲,朝鐵一搖了搖頭,然後又在死屍上辯認,突然一名女子“啊——”叫了一聲,“是他——”
宇文泓與荀英俱一愣,然後都皺眉看向被那女子指認的死屍,是這人?卻看到荀真正好離那死屍十分的近,兩人都有幾分呼吸急促,想要開口提醒荀真,但又怕打草驚蛇。
荀真一看這情形,就想要趕緊跳離,就怕這人不是真的死了,而是想要混水摸魚逃命去。
而指證了那死屍的女子卻大聲呼喊,“是這人,他死了化成灰了我都認得……”
就在鐵一靠近之時,那死屍跳起來,抓過身旁人的大刀一刀就捅死了那高喊的女人,然後一個箭步,搶在宇文泓與荀英之前將荀真抓在手裏,語調古怪地道:“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本想借著死屍逃生的,哪裏知道地被人認出來?
宇文泓的心髒停跳一拍,示意著眾人不要圍上去,色厲內荏道:“你放了她,我就讓你走。”
那人古怪地笑了笑,“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啊?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
荀真力求鎮定,這人身上有著一股騷味,實在難聞得很,“你拿穩你的刀,不然我死了你也走不了。”
那人看了眼荀真,就著燈火隻見到她的容顏一般,但身體上卻是散發著誘人的清香,若不是顧慮到此時保住小命要緊,他真的不打算放過這樣的美人。
宇文泓與荀英見狀,不禁怒火衝天,尤其是宇文泓,荀真是他的女人,豈能容他人隨意覬覦?但現在顧慮到荀真的小命,不得不與之虛與委蛇,“隻要你不殺她,我就可以放你走。”
“那好,給我備馬。”那人要求道。
宇文泓答得也爽快,“好,大舅子,給他一匹好馬。”
荀英輕哼一聲,麵色不豫地給命人去牽馬,“你若殺了我妹妹,我饒你不得。”
那人笑道:“你當我是傻子啊?她現在是我的保命符,我傻了才會殺她。”
馬很快就牽了過來,那人卻是謹慎地將荀真的手綁在身後摔到馬背上,他也清醒的知道若不是拿荀真做人質,那他是休想逃掉的,所以一定要確保荀真在手。
就在他要上馬,大刀離開她的脖子之際,荀真咬牙使盡吃奶的力氣後腿根狠狠地一踢,正中身後之人的大腿根。
他一吃痛,身子本能地彎下來護住命根子,宇文泓與荀英兩人都同時動了,荀英身形快速地一閃,就在他要再度咬牙忍住疼痛抓住荀真之時,荀英的腳一踢,將他踢飛了去。
而宇文泓卻是快速地將荀真抱下馬,緊緊地擁著她,給她解開繩索,頭也沒抬地道:“大舅子,留活口。”
荀真卻是“哇”地一聲抱緊宇文泓,這時候才不再害怕,在他的懷裏隻有濃濃地安全感,臀部挨了他幾巴掌,她也不抱怨了,隻是有些可憐地看著他。
這讓宇文泓頓時哭笑不得,隻是仍板著一張臉。
不用宇文泓吩咐,荀英也知道這人很古怪,隻怕也是自己心中懷疑的那樣,一腳踢向他的手腕處,將大刀掉落在地。
那人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嘴裏古怪地念了幾句話,然後在荀英伸手要卸了他的下巴之際,咬舌自盡了。
荀英頓時鬱悶得不得了,看著這人嘴裏的舌頭掉到地上,沒救了,不禁暗罵了幾句。“太子,不好意思,他死了。”
宇文泓抱著死活不撒手抓著他衣服的荀真走近,低頭伸手在他的鼻端,沒感覺到氣息,“大舅子無須自責,他已經給了很多信息予孤了。”
活著的都是一群士卒,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十八鐵騎恨他們的行徑,所以如發泄般地將他們都處死了,幾乎沒有一具完好的屍體。
正在與荀英商討善後事宜的宇文泓收到京城來的信息,打開一看,眉頭輕皺。
“怎麼了?”荀英道。
“京城的局勢越來越不好,不過於孤卻是越來越有利。隻是孤不適宜在此久留,必須先行一步,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待辦。不然攻回帝京不容易,你處理完後,趕緊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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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的情節總算是碼完了,某夢做了個修補,天都快亮了,熬夜傷不起,某夢也要趕緊去睡一睡,合一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