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九十四章 險些小產(3 / 3)

這話說得眾人都有幾分忍俊不禁,包括原本心裏不舒爽的荀蘭,看了眼自家侄女暗暗翻白眼的舉動,微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一老一少如何就能知交成這樣?

魏綸被母親這樣一番數落,心裏叫苦不迭,母親很少會這樣,一向最是維護他,真不知道這荀真如何就這麼對他母親的胃口?“哪有娘說自己兒子蠢笨的?”

這話一出,魏老夫人與荀真都不太舒爽地看著他,直把他看得低下頭來。

魏老夫人的年事畢竟已經高了,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去,囑荀真好好地照顧荀蘭,然後著兒子送她出去,看了眼兒子留戀地看著荀蘭,忙拍了拍兒子。

母子倆掀簾子出去走在外麵的回廊上,魏老夫人朱氏這才道:“你還不笨,那誰笨?劉姨娘的哥兒三頭兩頭就不舒服,哪有那麼多的不舒服?以前也不見你這麼上心?現在這蘭氏可是你自己嚷著要納進門的,娘可攔過你?可有沒助你?你今夜的所作所為娘看了也不喜,哥兒那兒若身子不適,趕緊請大夫就是了,你在那兒也沒啥幫助,劉姨娘這人娘現在也看不透她,以前覺得她安靜,性子不像你那媳婦秋氏那般衝,所以這才讓她給你開枝散葉,可是最近她做得太過了,娘都看出不妥來,你怎麼就不動動腦子?”

魏綸被母親這一教訓,臉紅起來,辯道:“娘,兒子豈是不明了?隻是想著就隻得哥兒這一個孩子,有時候想想覺得虧欠他不少,尤其大夫說他的身子不好就更是覺得揪心。”

魏老夫人歎息一聲,兒子說到這份上她也不好說什麼,拍拍兒子的手,“兒子啊,劉姨娘就是抓住你這種心態,才會每每借哥兒來生事,聽娘說的,你與秋氏不和,估計也生不出嫡子來,劉姨娘,娘現在不喜她,好好地與蘭氏過下去吧,娘現在就指望她能生個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魏綸想想母親分析的也有道理,再加上最近幾次三番這劉姨娘都想引誘他上床,這司馬昭之心真的是路人皆知,朝魏老夫人點點頭。

送走母親,魏綸返回屋子裏,看到荀真正給荀蘭喂粥,忙說了幾句討好的話,荀真二話沒說,起身將碗往他手中一塞,“夜深了,我也要回去歇息了,魏三爺,你好好地侍候我姑姑喝粥,今兒個夜裏她就沒吃多少東西,若她的肚子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過你,你可聽清楚了。”最後的神色莊重無比,一點玩笑之意也沒有。

魏綸的身子一震,荀真是認真的?以前的話總帶了幾分玩笑的興致,可這一次竟沒有,那張小臉上的威脅絲毫不讓人置疑。

荀真見他沒有應話,聲音又放重道:“我最近見多了生死,魏綸,醜話說在前頭,我姑姑若因你魏家而喪命,相信我,總有一天我要這魏家雞犬不留,你不信,可以試試?你既然招惹了我姑姑,就得一心一意地待她,而不是到處留情傷她的心。”

他怎敢不信?荀真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後的人,他的神色一凜,“荀真,不用你威脅,我也不會讓你姑姑出事的。”

“這是我最後相信你說的話,魏大叔,不要讓我失望。”荀真道,與荀蘭打了個招呼,這才轉身由丫鬟帶到西廂房去歇息。

荀蘭靜靜地聽著這兩人對話,感動於侄女全心全意地維護,但對夫婿的所作所為又不能釋懷,在他喂了一湯匙粥過來時竟撇開頭不喝。

“阿蘭,這事是我不對,你別氣了,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魏綸又朝她的方向喂粥求饒道。

荀蘭哽咽地道;“你倒說得好聽,我派人去請也沒能將你請回來,那時候,你與劉姨娘在幹什麼隻有你自己清楚?”

“阿蘭,你信我,我真的與她沒幹什麼?”魏綸忙道,但想到他差點就與劉姨娘幹了那檔子事,頓時心虛地不敢看荀蘭的眼睛。

荀蘭原本對他的話都是深信不疑的,但這次他竟避開她的眼睛不敢看她,心下大駭,他在說謊?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像那長青藤一般瘋狂的生長,她的目光由生疑到生寒。

魏綸看到她的眼神有異,那目光看得他的心拔涼拔涼的,吞了口口水,顧不得心虛,忙道:“阿蘭,怎麼了……你這是在幹什麼?”

荀蘭突然半坐起來靠近他,一把將他的衣物扯開,看到他心虛慌亂的眼神,再看到他的胸前竟有大片的可疑痕跡,他真的在她懷孕的時候背叛她,那個丫鬟說的話竟是真的,她有幾分萬念俱灰地鬆開手,歪躺著回床上。

魏綸大慌地趕緊抱著荀蘭,“阿蘭,你聽我說,不是你看到這樣的,我與她真的沒幹什麼?隻是……隻是我一時沒把持住,受了她的引誘,後來聽到你派人來傳話,我就放開她了,我可以發誓,絕沒騙你……”

“你看著我。”荀蘭突然大喝一聲,“若我沒派人去傳話,你是不是……是不是就與她玉成好事了?”

魏綸忙想說不是,但在她清澈的目光下,他又一次心虛地低下頭來,也不知道那個時候還有沒有力氣推開劉姨娘的身子?

他的反應讓荀蘭遍體生寒,她才剛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他就迫不及待地找別的女人發泄,原來他的愛是這樣淺薄的,她眼裏的指責之意漸濃,竟指著大門怒道:“走,你給我走,我不想看到你。”

“阿蘭,你聽我說,聽我說,我下次不會的,真的不會了,你信我……”魏綸慌張地安撫著荀蘭。

荀蘭抓起身後的枕頭朝他砸去,“魏綸,走,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魏綸看到她激動的樣子,一手接住那個枕頭,“阿蘭,你別激動,小心身子,小心身子……好好好,我走,我現在就出去……別,你別再扔東西了……”

他一手抱枕頭一手端碗狼狽地退出屋子,忙命丫鬟進去侍候,歎息地看了眼天空的星子,這齊人之福真不是人享的。

荀真在西廂房聽到動靜,在門窗前看了眼廊上魏綸寂寥的身影,冷哼了一聲,大概也猜到是他與劉姨娘今晚真的有幹點什麼事來,不過聽這聲勢,應該兩人沒真成事,不然姑姑不會隻趕他出房而已,早就鬧翻了。

魏綸聽到她的那聲冷哼,踱到西廂房的門前,隔窗道:“你們荀家的女兒都這麼厲害?太子將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受得了你?明兒代我多勸勸你姑姑消消氣,今晚我真的沒幹對不起你姑姑的事,唉,你是女人,怎會明了男人?我們也不是有心要犯錯,全天下人男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他說著傷感之言。

“你就是你,扯到全天下的男人身上幹什麼?你以為人人都是你?自己就該管好自己,再說你扯到太子身上幹什麼?他可不像你饑不擇食地亂來,錯了就是錯了,魏大叔,你真的該好好地反思反思自己哪兒被人蒙了?”

荀真沒好氣地說了一通,然後轉身進屋,其實她也不知道對宇文泓的信心從哪而來,但就是相信他不會在這方麵亂來,還是會有原則的。

頓時,走廊上隻有長歎短籲的魏綸在那兒,看了眼荀蘭的屋子熄了燈,看來今晚他是要到書房睡下了。

翌日,帝京開始為唐皇後出喪,雖降了規格,出殯的場麵還是不小,宇文泓身為人子還是要披麻戴孝親自奉皇後棺槨到光陵的外圍安葬。

一時間,帝京的紙錢滿天飛,哭聲也震天。

皇宮裏,披著鬥蓬的女人看了眼自己的心腹,“真的查清楚了,今日處死的宮女裏有個叫阿桃的宮女?”

那天追阿桃時,剛好看到她撞到太子,她怕引起太子的懷疑,惟有收起匕首撤退,回頭將殺了阿輝的地方收拾幹淨,不給別人留下懷疑的種子,所以這些天她怕太子會暗察,一直沒敢行動。

“都查清了,確實有一名叫阿桃的宮女,說是清宮那一夜逃出去被抓回來的,已經處死了,花名冊上有這個人。”

披著鬥蓬的女人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沒人懷疑到自己身上,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現在六局的局勢不穩,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才好再行事,從懷裏抽出一封信,朝心腹道:“將這封信送給皇莊的七皇子,告訴皇子,奴婢一定會拚盡全力讓皇子回宮的,現在皇上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七殿下私下的動作也不要太多,免得太子會起疑。”

“是,屬下知道。”

披著鬥蓬的女人這才揮手示意她離去,轉身離去,隻要沒人懷疑她,她就要努力地攪和皇宮這一潭水,這樣才好從中漁利。

------題外話------

感謝du2007mu送的兩顆鑽鑽!

感謝送票票給某夢的讀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