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九十四章 險些小產(2 / 3)

“不要去告訴三老爺,他不是緊張那哥兒嗎?你,趕緊去魏老夫人的院子,就說蘭側夫人要流產了,快去。”荀真喝道。

傳話的丫鬟忙點頭,一溜煙地就跑得不見人影,可見腳程之快。

荀真也努力穩定心神,忙將荀蘭抬到床上去,指揮著魏家奴仆趕緊做著急救的措施,一時間,院子裏忙碌不已。

魏老夫人朱氏聽到消息後,哪裏還睡得著,趕緊披衣起身親自趕到荀蘭的院子裏,臉上的著急是掩也掩不住的,人未至聲先到,“狀況到底如何?大夫趕到了沒有?側夫人出血的症狀止住了沒有?……”

一進來看到荀真正與幽幽醒來的荀蘭說話,愣了愣神,這才記得兒子提過荀真要來小住的事情,因而對荀真的出現不再那麼驚訝,“丫頭,你來了?你姑姑的身子好些了嗎?”

荀真看了眼魏老夫人,輕哼了一聲,看到姑姑隻是愣神,沒有好氣地道:“死不了,出血量不是很大,一時也控製住了,老夫人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再說魏家三老爺的庶長子可是脫離危險了?”最後竟是出聲諷刺。

荀蘭聽到荀真的話,回過神來,看了眼魏老夫人因被荀真嗆聲臉色漲得通紅的樣子,想到這老人對自己一直頗有照顧,魏綸不好是魏綸的事,不應把氣出在魏老夫人的身上,“老夫人,沒大礙了,都怪妾身這侄女行事魯莽,竟大驚小怪地驚動了老夫人歇息。”

魏老夫人朱氏方才發現兒子連個人影也沒有,平日裏不是對這蘭側夫人在意得很嗎?怎麼這關鍵時刻竟不見人影?聯想到荀真的話,“蘭氏,阿綸呢?他在哪兒?”

荀蘭心裏苦悶,但老夫人問起,她惟有作答,誰知荀真搶在她的前頭,“老夫人,魏家三老爺不是正在陪著性命垂危的庶長子嗎?難道老夫人不知道?魏家三房惟一的血脈出了事,竟沒人向老夫人通傳一聲嗎?”最後狀做吃驚,“莫不是魏家三老爺正在與劉姨娘打得火熱,所以顧不上我家姑姑?”最後的疑問竟是帶著深深的指責。

魏老夫人此時也心生不悅,才來這麼一會兒,荀真已是連削帶打了這麼好幾句話,若不是她欣賞喜歡這丫頭,哪會讓她在自己的麵前一再大放厥詞,臉色微微一沉道:“丫頭,年輕輕輕的,說話不要這麼衝,阿綸是你姑父,不會虧待你姑姑的,許是有什麼誤會?來人,趕緊將三老爺從劉姨娘那兒叫回來。”

外頭立刻有人應了聲“是。”

荀家姑侄倆對視一眼,荀蘭沉默了。

荀真低頭給姑姑掖了掖被角,會說這麼衝的話隻是為了逼這魏老夫人親自派人去將魏綸喚回來,有了魏老夫人出麵,沒人會將茅頭指向荀蘭,畢竟老夫人在呢,也能從側麵抬高荀蘭在三房的地位。

若不是顧慮著姑姑的身子及腹中的孩子,荀真哪會管魏家是什麼態度,但是現在姑姑受不得刺激,再來一次剛剛的症狀就讓人夠操心的。

沒一會兒,大夫就趕到了,荀真忙讓開,讓大夫給荀蘭把脈。

劉姨娘的屋子裏,大夫給哥兒把脈後開了藥,一再叮囑不要讓孩子再哭了,不然往後的手尾長得很,孩子恐怕難養大。

魏綸正給大夫做揖,然後吩咐人付雙倍醫資,畢竟深夜讓人家走了一趟,這時,外頭傳來老夫人身邊丫鬟的聲音,說是蘭側夫人那兒見血了,讓三老爺趕緊回去……

丫鬟的話還沒說完,魏綸早已是掀簾子跑得不見人影了。

正聽大夫吩咐的劉姨娘麵容就是一怔,然後暗暗咬緊銀牙,讓人送大夫出去,倚在站門框前看著魏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走遠,眼沉了下來,正要返身進屋,聽到秋玉蝶房中關窗戶的聲音巨響,然後傳來她教訓小丫鬟的聲音,“你這個賤蹄子,以為拿著雞毛當令箭,誰不知道卻是撥出來的一地的雞毛,一個賤種,還以為高貴上了天,現在看到了,人家可是有太上老君罩著的,豈是你這個小賤蹄子能做威做武的?賤蹄子,還是認命吧,興許以後老娘高興了,還能賞你一口飯吃……”

這一番指桑罵槐的話,劉姨娘焉能聽不出罵的是誰?這個秋玉蝶從來就不是個安份的主,微甩帕子還擊道:“隻怕有人想拿雞毛當令箭也沒有,人同人果然不同命,即使是一地的雞毛,好過連蛋也不下的母雞,最後免不了要被人拔毛下鍋……”

“咣當”一聲,秋玉蝶的房裏傳來了瓷器摔地的聲音,劉姨娘冷哼一聲轉身回屋,看到母親正小心翼翼地給哥兒掖被子。“娘,三老爺真狠心,哥兒這邊的情況還沒穩,他就趕著離去看那蘭側夫人……”

“住嘴。”劉老娘不喜地斥了一句,回頭嚴厲地看著女兒,著下人將門關上,“哥兒才是你的根本,三老爺是能靠得住的嗎?你偏還要掐哥兒,明知道他的身子受不住。”

“娘,一點點不礙事的,若我不這樣做,根本就引不到老爺前來?本來我也想安份一點,守著哥兒長大。哪裏知道他的身子居然如此弱?娘,我是怕啊,萬一哥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又沒能再生一個,往後不就得看那蘭氏的臉色做人?”劉姨娘也是深思熟慮過才會借兒子來爭寵,往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尤其是蘭氏現在又懷上了,恨恨地看向蘭氏的屋子,“巴不得她這一胎又流掉。”

劉老娘知道女兒的心思,所以才會在一旁暗中相助,但是就這樣了也沒能令魏綸再寵上女兒一回,歎息一聲,“你呀,這回是與蘭側夫人對上了,人家今夜請得老夫人親自出麵,你今夜已經是輸給她了,往後收斂一點吧,就當娘求你了,哥兒的病也不是不可治,大夫說慢慢地治也是有希望的,再生一個的希望還是渺茫了一些。”

劉姨娘坐到兒子的身邊,輕撫著他微涼的額頭,兒子時常問她,爹是不是不來看他了?她惟有對兒子說,若想爹常來看他,就要使勁地說身上哪兒不舒服,娘一掐你,你就要哭,這樣爹就不會走了。

這小小的人兒竟也懂理她說的話,每每都是這兒子在助她行事,低頭在兒子的額上一吻,兒子,為了你,娘無論如何都會拉你爹回來的。

劉老娘默然地掀簾子出去,此時院子裏已經靜悄悄的,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緊張忙亂,不知蘭氏那兒如何了?她刻意做的小動作若能引得蘭氏氣得流產更好,真怕女兒又再做出什麼不適宜的舉動,挽不回來就糟了,想著重重的心事,回轉到自己的屋子裏和衣躺下。

此時的魏綸心亂如麻,一不留神還在黑夜裏摔了一跤,跌得不輕,膝蓋處傳來巨痛,下人忙將他扶起來,他揮開下人,一步也不敢停趕回荀蘭的院子。

剛走進屋,他就聽到裏麵的大夫憂心忡忡的話,“蘭側夫人這回一定要寧神安胎,不能再有小產的症狀。若是這次又小產了,那往後就糟了,這樣以後一坐胎十有八九都會流產的,隻會拖累側夫人的身子。上回老夫就說過現在側夫人受不得刺激,一定要保持心神寧和,萬大事都要寬心,生下孩子就萬事大吉了……”

魏綸差點暈厥過去,雖然上回大夫說過這話,但是他想來沒有那麼嚴重,所以才會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現在一聽往後坐胎都保不住的後果,頭上又是一暈,推開下人,趕緊推開簾子進去,“阿蘭,怎麼樣了?我們的孩子怎麼樣了?”

魏老夫人正端著茶碗在喝,看到兒子急得滿頭大汗,既心疼又惱他,不悅地怒道:“還好,沒死,你今夜幹什麼去了?娘不是囑過你,蘭氏懷孕之時要陪在她身邊才能生個健康的孩子嗎?”

荀蘭心裏氣極,想要撇開頭不看她,但礙於朱氏在場,惟有冷著臉看她,趁朱氏看不到之際,趕緊抽出被他握著的手。

正端著大夫開的安胎藥進來的荀真,看了眼魏綸,“三老爺,劉姨娘那兒沒事吧?還是令公子有個三長兩短?若是這樣,別愣著,趕緊回去看看,我姑姑這兒有我呢,三老爺若是不想理那也成,明兒我們姑侄也不會在魏家賴著不走。”

魏綸一聽荀真這話就知道這丫頭又拿話來嗆他,看到阿蘭冷冷的神色,還有母親也沒幫他,隻是一味地靜坐,吩咐荀蘭好好養身子,一定要為魏家生個健康的孩子,至於他這個畜生,不想理就不要理。

頓時,他覺得自己裏外不是人了,忙想接過荀真手裏的藥碗給荀蘭喂藥搏她原諒,哪知荀真身子一側,讓他的手尷尬地落空了,這丫頭還不爽地瞥了他一眼。

“這粗重工夫還是我來做吧,三老爺還是趕緊去侍候劉姨娘母子吧,姑姑,喝安胎藥,別為了某人氣壞身子,人家不心疼,我這侄女看著心疼。”荀真舀起藥汁喂姑姑喝,荀蘭也合作地喝下藥。

魏老夫人看了眼荀真,低低地道:“好了,丫頭,見好就收,我那兒子就是個蠢笨的,你說了那麼多他也不知道知曉不知曉?別浪費口水,留著暖暖肚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