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八十四章 挫敗離去(3 / 3)

楚依依知道他這人犯渾歸犯渾,平日裏就是那張嘴說得狠,從來沒有那個膽去做陰謀,他垂涎弟妹們的美色是真,但顧及手足之情也是真,就是這點,讓她對他不至於死心,手上的勁一鬆,“這事你一定要聽我的,千萬不能涉足,將來新皇登基,你少不得能撈個郡王,聽沒聽明白?”看到他仍有點犯擰,竟柔和地上前給他揉了揉耳朵,“我難道要看著你去死嗎?你是妾身的夫君……”

上回太子說的話她是細思了無數次,太子這次是太狠了,竟讓那兩位翻不過身來,隻要他們安安份份的不惹事,將來也才有好日子可過。

宇文渚聽著這發妻自稱妾身,天曉得他已經有多久沒聽到她這樣自稱了,楚依依狠歸狠,但溫柔起來也甚是可人,一把攬住她的腰,一臉的惆悵。“我也談不上對他們有多少手足之情?但是想到大家同病相憐,看他們比看太子順眼,太子那小子從小就傲,總是令人看起來就不爽。”

楚依依道:“太子其實也不是那種不念親情的人,我猜度著這次他們不知道做出什麼事惹怒了太子,太子才會痛下狠手。二叔三叔絕非善類,若真的讓他們篡位成功,你這庶長子也不見得會有好下場,太子是嫡子,他犯不是與你過不去,隻要我們安份不給他找麻煩,相信太子他日登基,也會有我們的好日子可過。”

宇文渚瞠大眼睛聽妻子說話,這些他真沒想過。

帝京的風雲越卷越烈,晉王的謀反案席卷了不少官員,尤其是向他拍馬屁的人都受到了牽連,最後是清算。

荀真在宇文泓這兒看了不少關於這批官員的名單,心下歎息,看了眼那正襟危坐處理公務的宇文泓,皺了皺眉頭,上前接過小太監手中的墨錠,揮他退下去。

宇文泓聞到一股幽香,抬頭果然看到她正低頭給他磨墨,知她甚深的他道:“有什麼想說的?”

荀真這才抬頭看著他,“其實我真的不是要幹預朝中的政事,隻是,隻是想著這些官員的家眷,她們都是無辜的,能不能……為她們向陛下求個情?不要罰入賤籍,就放過她們吧。”將心比心,她實在不想看到她們有她這樣的命運。

宇文泓輕皺眉,“荀真,你的心太軟了。”雖然知道她有點聰明勁兒,但是她要在他身邊立足,不是光有聰明勁兒就可以的,總要有狠下心來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旁。

“我不是心軟,隻是她們是無辜的一群人,給她們一條生路也不是那麼難?”荀真道,“您有這個能力不是嗎?犯官家屬隻要發配回原籍,讓她們能過下去,不至於骨肉分離,這難道不是身為上位者應有的仁慈嗎?”

她據理力爭,如果當年皇帝可以網開一麵,她娘就不會投河自盡,小姑姑也不用嫁人為妾,而她也不用在這宮牆裏與至親分離,放下墨錠,上前圈住他的脖子再一次求道。

宇文泓擁著她的腰身,歎息地應了,“這件事不好辦,要說服父皇同意下聖旨才行,你這丫頭真是我的克星,淨給我出難題。”

荀真的笑容大大的,隻要他同意了,要說服帝王就不是難事,“這可是功德一件。”

嚴翰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們討論的事情,那雙老眼不自覺地看向荀真,帶著批判與防備,輕咳了一聲,看到那兩人迅速分開,這才上前說明來意。

荀真明顯感覺到這太子太傅對她的不友善,見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瞟向她,找了個借口下去端些吃食上來。

她在東宮的小廚房裏忙了一會兒,端著做好的點心與衝泡好的茶碗正要返回宇文泓的身邊之時,在回廊處遇上了嚴翰,看這老頭的樣子是專門在此等她的,上前彎腰道:“嚴太傅。”

嚴翰轉頭看向她,那張老臉更為嚴厲,上下打量了片刻,“荀掌製,有些事你不該插手,尤其是政事,後妃都不能幹政,荀掌製不會不知曉吧?”

荀真的麵容也不肅,聽著嚴翰從牙齒縫裏吐出來的政事兩個字,看來是剛剛之事讓這老頭不滿了,“嚴太傅,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想過幹政,也不可能幹政,隻是稟著良心說了應說的話而已。”她再度彎了彎腰,端著茶盤離去。

“荀掌製,老夫並不喜歡你在殿下的身邊轉悠,你該知道自己的身份,東宮很快就要迎來女主人,荀掌製該為自己想好退路才是真的,這是老夫對你的提醒。”嚴翰板著臉道。

她挺直背脊,“多謝嚴太傅的提醒,可荀真也不是個知難而退的人,隻要殿下不變心,荀真也不會輕言退卻。”

嚴翰看著她微昂著頭離去,那堅定的話語就像在嘲笑他似的,這個女孩真不聽人勸,雖不喜歡她,可出於對荀家的敬意,他的好心提醒竟被她當成了驢肝肺,不禁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荀真的心也不是一點也沒有波動,端著托盤進去,看著那坐著的偉岸身影與俊美容顏,不禁將托盤重重地放下,然後看到他愕然地抬頭,上前揪著他的臉,嘟著嘴道:“您為什麼是那勞什子太子?”若他不是太子那就好了,那的心也不會那麼擔憂不定。

宇文泓的感覺到自己的臉被她捏著,一把攬緊她的柳腰,“怎麼了?有人給你氣受了?”瞄了眼那托盤,“這等事讓小太監去做就好,何必要親自動手?”

荀真順勢靠在他的懷裏,悶聲道:“沒有人給氣我受,我想親手為您做點事。”

“傻瓜,若我不是太子,你我也不可能相遇,那豈不是少了不少樂趣?”他笑道,寬慰她此刻有些頹喪的心情。

外麵樹枝上的知了仍在聒噪地叫個不停,而屋子裏的人心卻是浮躁不已。

柳心眉回府已經大半年了,心裏總記掛著宇文泓,看到母親喜滋滋地進來,笑著讓坐,親自將冰鎮梅子湯奉到母親的麵前,“娘,有何喜事?”

“心眉啊,今年為太子選妃聖旨已經頒下了,為娘還以為要等到秋季,沒想到盛夏時節就下達了。”柳心眉之母孫氏道。

柳心眉的心頭一跳,忙向母親求證,“娘,是不是有我的名額?”

“我兒如此優秀,怎會沒有名額?”孫氏道。

柳心眉這才放心地笑了笑,離他更近一步了,她的一顆少女心跳動不已,在母親戲謔的目光下,嬌羞地低下了頭,半晌,忍不住道:“娘,這次正妃之位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最有機會?”

孫氏皺了皺眉頭,“自然是皇後唐氏娘家的侄女唐如玉,還有吏部尚書的嫡女兒顧清蔓,聽說昔日太子曾讚美過她知書識禮,大家閨秀當如是,即使爭不到正妃,側妃也必是她的囊中之物。”

柳心眉默念這兩個名字,看來要知己知彼才能戰無不勝,為了太子正妃的寶座,看來少不得要做一番功課才行。

接到皇宮旨意的各家女子都在做著入宮候選的準備,有人歡喜有人愁,除了三年一次的選秀之外,就屬太子選妃最為盛大,比起皇帝的年老,正值壯年的太子更令人響往。

而皇宮也因為要迎接這一批秀女入住,六局忙個不停。

貴綺宮,馮貴妃聽著手下說著秀女入宮的盛況,臉上冷笑不斷,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若她的兒子是太子,那這殊榮就屬於她,而不是鳳儀宮的那位。

突然,聽到下人稟報她來了,心頭一熱,忙吩咐人讓她進來,一看到她就急著道:“查得怎樣?”

“娘娘,太子絕不可能是皇後親生的,這點我們已經肯定了,而且奴婢這回掌握了證據,這次必定要置太子與皇後於死地,隻要證明太子沒有皇族血脈或者連庶出也不如,那太子之位就肯定受到動搖。”她將鬥蓬脫下,一臉笑意地道。

馮貴妃的心頭一熱,不禁拍掌道:“這回連老天都在幫我,隻要本宮能入主鳳儀宮,就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娘娘,奴婢並非為了好處而助娘娘。需等候些時日,奴婢即可將證據帶來,隻要他肯開口,要戳中皇後與太子的死穴指日可待,尤其是太子這次還將晉王給鏟除了,更是幫了七殿下一把,現今諸皇子中生母地位最高的就隻有娘娘了。”

馮貴妃臉上難掩喜色。

鳳儀宮,唐皇後也聽著手下稟報,揮手示意司徒尚宮停止給她揉捏肩膀,而是從軟榻上起身,“已經布置妥當了?”

“娘娘,現在就等動手的機會。”

唐皇後的目光一狠,看了眼貴綺宮的方向,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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