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場沒有任何計劃和預兆的大戰隨之打響。
次曰上午九點,鄂軍第一混成旅騎兵營率先發現位於鄧家嶺西麵兩公裏的阻擊陣地,由於偃旗息鼓以逸待勞的石星川部沒有豎起任何旗幟,作為先頭部隊的騎兵營不敢貿然發起衝鋒,隻能派出一個連遊走於阻擊一方的機槍射程之外嚴密監視,並派出傳令兵火速報告隨後到來的主力部隊,其餘部隊在鄧家嶺小鎮下馬休息等候命令。
率領步兵急速行軍的鄂軍第一混成旅少將旅長王懋賞接到急報,略作分析,便命令全軍趕到鄧家嶺鎮再停止前進。
王懋賞非常武斷地認為前方阻攔的部隊是潛江地方守備團,目的是防患川軍可能發起的進攻,隻要他一個命令,守備團就會乖乖讓路,在他的指揮下一同開往潛江,哪怕川軍已經撤走,自己仍舊能夠享受“收複潛江”的戰功,退一步說,急巴巴奔赴百餘裏趕來了,總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有就撤回去吧。
畢業於天津武備學堂的老將王懋賞終歸是個跟不上時代的舊式軍人,很快就為此付出了血的代價。
上午十點四十分,王懋賞的第一混成旅五千官兵進入鄧家嶺鎮,此地便是他計劃中的戰前集結地點,王懋賞親自率領騎兵營,浩浩蕩蕩奔向西麵的阻擊陣地,遠遠就揮著馬鞭命令對方前來覲見。
疲憊不堪的五千鄂軍官兵則待在小小的鎮子裏喘氣,到處搜刮錢財和糧食,驅趕村人為大軍生火做飯。
沒等王懋賞派出傳令的一小隊騎兵返回,石星川部阻擊陣地背後的幾個土山包後就飛出近百發迫擊炮彈。
呼嘯的炮彈,轉眼將王懋賞和聚集在他身邊的三百騎兵覆蓋,劇烈的爆炸聲轟然響起,連續不停,漫天硝煙中,殘肢斷臂和破損的武器馬具到處飛濺,嘶叫的戰馬沒能加速逃走就被炸得衝天而起。
一百二十門迫擊炮彈在三分鍾內發射出的上千發炮彈,瞬間便將王懋賞等十餘名將校和三百騎兵盡數抹去。
鎮子裏的步兵尚未反應過來,埋伏在南北兩麵兩公裏之外的川軍第十二旅三個團已經呈品字形迅速逼近,十二旅直屬機炮營和騎兵連,已將鄂軍的退路封死。
群龍無首的五千鄂軍頓時陣腳大亂,槍擊聲、叫喊聲響徹小鎮,驚恐萬狀的鄂軍各部完全失去了控製,無數官兵如同無頭蒼蠅般四麵奔逃,軍官們接到旅長和一幹將校被炸死的消息,全都六神無主,姓格堅韌的軍官高呼自己的部下迅速突圍,意誌薄弱的軍官已經打定主意放棄抵抗以保得姓命。
當毫發無損的石星川部三個團躍上戰壕,走近爆炸地點時,無不為川軍猛烈的炮火和毫不留情的打擊所震驚。
穿過密密麻麻的彈坑,望著一片片殘缺不全的焦黑**,嘔吐聲、驚呼聲接踵響起,鎮子方向傳來的槍聲和爆炸聲,都沒有眼前如同地獄一般的慘狀讓人驚恐不安。
等石星川部三個團正麵壓迫到位,鄧家嶺鎮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繳槍不殺”的怒吼陣陣響起,川軍的一個個騎兵小隊,仍在追殺拚命奔逃的敵人,鎮子內外到處是放棄抵抗跪下舉手投降的鄂軍第一混成旅官兵,辛辛苦苦牽拉了百餘裏的八門火炮沒有機會射出一顆炮彈,就已經落到川軍手中,就連軍需官趁亂掩埋的兩萬大洋,也被凶神惡煞的川軍將士命令刨了出來。
消息傳到潛江城縣衙中堂時,正在和包季卿下圍棋的石星川錯手打翻了棋罐,圓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不可置信地盯向包季卿。
包季卿則是抬腕看了看表,似乎很不在意地指指棋盤:“繼續啊!”
石星川終於放下手中沾滿汗水的棋子:“我算是徹底服你了看來,你們川軍遠比我想象的強大得多!”
“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想什麼嗎?放心吧,這一仗所有繳獲全歸你,完了我也好帶隊回去,潛江一線就看你的了,老夥計,唉……在成都我大閨女還等著出嫁呢,我都三個月沒回家了……”
“慢著!要是吳佩孚過來爭奪潛江怎麼辦?”
“可能嗎?我還盼著他來呢,省得我們以後再去找他。”
“他肯定會來!”
“放心吧,他起碼得先擺平武漢三鎮確保後方安全才敢來。”
“完了,這下全亂了!全亂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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