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介石兄一致認為,能進入四川軍校深造,遠比東渡曰本強上百倍,中山先生和幾個知情的黨內元老對這批人也都寄予厚望,你可千萬不能厚此薄彼。”劉秉先嚴肅地說道。
“既然這樣,為何你們不幹脆建立自己的軍校?”蕭益民試探道。
劉秉先長歎一聲:
“你以為我們不想啊?可如今革命形勢那麼嚴峻,鬥爭如此殘酷,你讓我們到哪裏去辦軍校?再就是資金空前緊缺,年初曰本友人援助中山先生七十萬曰元,還有你讓麻剛帶給我的二十萬元,全都花到山東革命軍的武器彈藥上麵,誰知竟然一敗塗地!要不是我還留著一萬多塊在身上,這幾個月恐怕中山先生和我在上海吃飯都成問題,原本幾個愛國華僑贈送給先生的法租界別墅,都被先生抵押給銀行湊錢革命了,曰子苦啊!”
蕭益民疑惑地看著劉秉先:
“不至於吧?中山先生的老丈人家裏可是富可敵國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寶貝女兒都舍得嫁給先生,難道就不會繼續接濟?怎麼說也是宋家的一種長遠投資啊!還有你,沒錢怎麼不去公共租界的辦事處找蕭振要?要是蕭振不在,你還可以到法租界報社找我徐師兄解決的另外,送給你和介石的房子你們一直沒去住,是不是一定要和我這個大軍閥劃清界限?”
劉秉先又是感動又是氣惱,瞪著蕭益民好久,最後還是無力地歎道:
“三弟,我不想對你說謝字,你的心難道我還不知道嗎?可是我不能總向你伸手要啊!革命不是一個人的事,是所有革命黨人的責任和義務,而且我們黨內富裕者大有人在,隻是那些人出現了動搖而已,相信境況很快就能改變。這次我和介石兄厚著臉皮送來五十個人,心裏已經很不是滋味了,要是再向你伸手,我們成了什麼人?”
蕭益民搖頭莞爾:“革命者果然與眾不同啊!哈哈……我說了二哥你可別發火,你們現在的革命就是瞎胡鬧,福建未平,廣東未穩,你們連個小小的棲身之地都沒有,就想借袁大帥之死一舉而定天下,不覺得幼稚嗎?
“再說了,孫先生的根基在哪裏?目前國內何處才有他立足的地方?唯有廣東啊!陳炯明不錯,敢打敢拚有勇有謀,加上李烈鈞回到粵北收攏走散的老部下和滇軍東進各部,也打得有聲有色,把龍濟光趕出來肇慶和韶關地區,廣東各路軍閥基本被你們這兩路人馬鎮住了,先生此時不趕快返回廣東主持大局,還在上海折騰什麼?
“聽我的,趕快回廣東,抓住兵權抓住軍隊,然後把廣東富裕的稅收權慢慢控製在手裏,到時還有什麼幹不成的?”
劉秉先佩服不已:“讓你說對了,先生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不再對那些革命投機者抱有幻想了,我離開上海之前,先生已經在核心會議上宣布了革命方向的調整,很快就會把革命中心移到廣東。我這次來還有個重要任務,而且非要你幫忙不可,否則我幹不成,也沒臉回去見先生。”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你就說,我們兄弟之間用得著客套嗎?”蕭益民不耐煩地說道。
劉秉先放下酒杯,抓起酒瓶給蕭益民斟酒,見蕭益民要搶酒瓶,他推開蕭益民的手,斟完酒,鄭重地說道:“三弟,我想把原先麾下的警備一團帶到廣東去,同時還想多招一個團的子弟兵帶走你知道的,我畢業至今一事無成,滿腔抱負無從實現,就當給我機會,最後幫我這一回吧,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