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

行雲桑思忖道。

原來他的夫人這是在包餃子

“……”

玉索倫看出了他這表情在短短的幾分鍾裏的多彩變換,於是惱羞成怒之下索性把餃子皮往桌上一摁:“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餃子包的真好。”

十分會看人眼色的行雲桑立馬從善如流的比劃手語。

“算你會說話。”

玉索倫哼哼一聲,但心裏總歸還是有些羞怯——可她不得不承認,她也的確不擅長這些事情,大約是不符合一個賢妻良母的形象。

但行雲桑隻是挑著唇角無聲的笑了笑,又從後麵環住玉索倫。

他趁玉索倫還沒反應過來,便從善如流的摘走女人手裏被蹂躪的不成樣的東西,他的手掌寬大,足夠將玉索倫的柔嫩的手掌包在手中,還沒等玉索倫浮想聯翩到別的地方,他便捏了捏玉索倫的耳垂,這是示意她要專心的意思。

玉索倫的臉忽然就紅了。

但行雲桑並不在意,他隻是垂著眼皮,將一張餃子皮平攤在玉索倫的掌心,用自己的另一隻手去挑了一筷子肉餡——玉索倫調製的餃子餡倒是不錯,現在直接用也沒問題,或許是注意到了行雲桑看著餃子餡頓了一下,她有些驕傲,但又有點沒底氣的:“這可是,可是我跟李叔學的餡料配方,香吧?”

誒?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餃子就在她手心裏捏成型了,行雲桑旋即放開了她,示意要玉索倫自己包一個試試。

當然了,結果正如所料,玉索倫包出了一堆奇形怪狀的玩意,最後煮熟了全進了行雲桑的肚子裏。幸好還是行雲桑包的那些正常長相的餃子撐住了場麵。

不僅如此,包完餃子之後行雲桑還做了一大桌子菜,之前拿回來的熏肉炒了大蒜,多餘的新鮮豬肉炒了辣椒,排骨做了糖醋的,他又用鯽魚煎了金黃再搗碎,加入開水煮出白湯再加入袖珍菇、鵪鶉蛋燉煮,上了桌下置一個小炭爐,不僅能保證湯品時刻溫熱不失最佳味道,還能夠作為一個鮮湯底的小火鍋供二人涮菜來吃

“是不是…很難吃啊?”

玉索倫吃了幾口菜,又叼著一個行雲桑包的,圓鼓胖墩的,與她包的形成鮮明對比的白玉餃子,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偷瞄行雲桑。

行雲桑隻是又吃了一個破了肚子的漏湯餃子,用行動來表示自己很喜歡。

“你放過煙花嗎?”

正說著,玉索倫忽然想起來什麼:“就是過年時候放的。”

她看行雲桑一臉不解,就用了一點兒法術,模擬了煙火棒燃放的模樣:“這下總知道了吧?”

“沒有。”

行雲桑十分認真的思考完了,這才比劃著手勢回答:“沒玩過,不過放火這有什麼好玩的?”

……這可真是不解風情沒有童年!

玉索倫滿臉憐憫,但是行雲桑仍是不理解她眼神裏的同情,於是歪了歪腦袋。

“走,帶你玩去。”

玉索倫放下筷子,毫不猶豫地拉著行雲桑就往外跑,隻是路過門口的時候在矮桌上抓了一把煙花棒起來。

那之前分明是什麼都沒有的。

他倆的屋子外是一大片空地,積雪鬆軟,兩人站在雪地裏,玉索倫擦了火石點燃,便看煙花棒猛地吐出一段炫目的光彩,她舉著轉了個圈——流光溢彩之間,美人顧盼生姿。

行雲桑忽然笑了,他一把攬住玉索倫的腰將她帶入懷中,玉索倫受了驚,下意識的鬆了手,那煙火棒啪地落到雪地裏失了光彩。

她忽然能夠想象出來自己的夢海石會長成什麼樣了。

每一個夢族人死後,他一生中全部的美好記憶都會化作一個透明的石球。

如果她的夢海石能夠留下來,那她想,裏麵也該是很多,很多的行雲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