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家裏多了一個人倒也沒什麼,畢竟她也隻是偶爾過來待一待,讓行雲桑住幾天也沒什麼。
玉索倫真正的震驚源於第二日一早,當她又從族裏偷溜出來,回到屋子裏的時候發現自己桌上居然多了一份早飯。
——
天知道平時家裏沒人,她都是光明正大,大搖大擺走進去的,隻是今日在屋後麵她忽然頓住了腳步。
那家夥膽子那麼小,看她沒從屋裏出來而是從外麵回來,不會被嚇哭吧?
思索片刻,玉索倫一邊唾罵自己想的太多,身形卻散成點點綠光消失在原地,最後又在自己的屋子裏彙聚成原樣。
衣裳——很整齊,就是普通貧苦姑娘的穿搭,並不起眼。
頭發——好得很,沒有不小心帶一堆金光閃閃的首飾出來暴露身份。
玉索倫這才滿意的推門出去,然後她便瞪大了雙眼。
這間房子並不大,正對著院門的屋子是玉索倫的,旁邊那間小屋是給行雲桑的,堂屋正中間是一個方桌,平日她也不做飯就隻是擱置在那,今日上麵居然擺滿了早飯。
熬的稀化的小米粥正在微冷的晨光中散發著熱氣,旁邊的醃製的黃瓜條還有酸蘿卜條也都讓人食指大動。
她不會是誤食了自己做的美夢糖吧,這都什麼玩意啊!?怎麼桌上會多出這麼多吃的啊!
“阿玉姑娘,你起來了?”
她還在呆愣中,就看見行雲桑端著一碟炸的金黃色的油條和一籠還在冒氣的小籠包進來了。
他穿的還是那身黑衣,隻是袖口挽起,露出了血管分明的手臂,明明是極其蒼白的顏色,但線條流暢分明的緊,漂亮的很。
起初收留這個愛哭又軟弱的男人本是出於一時不忍,但直到這會她才真正的意識到,原來自己這真是撿了一個田螺姑娘回來了。
“做、做這個幹嘛。”
玉索倫有些不自在的左右看了看,隻是肚子先一步出賣了她的心底想法——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玉索倫:“……”
她正是尷尬,卻沒想到對麵的行雲桑反而一愣,繼而微微的笑了起來:“快吃飯吧,這些都很簡單,我隻是隨便做的,姑娘不要有心理負擔。”
……她有什麼負擔啊!
玉索倫心說,她自己現在可是屋主呢!該有負擔的應該是這個男人吧!知不知道什麼叫人在屋簷下就要乖乖低頭哇。
她這樣想著,又在心裏哼唧了幾聲,不過人還是很乖的坐了下來,結果剛喝了口粥,她眼睛都亮了。
——真的很好喝!
原來行雲桑這做的並不是單純的白粥,粥燉的稀化裏麵還加了脆山藥和肉沫以及小白菜,吃起來鮮香可口,旁邊的醃黃瓜也是酸辣可口,玉索倫感覺自己這多年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都在這美食麵前崩塌,等到粥碗空了,她伸出筷子直指小籠包的時候才想起來對麵還坐了個人。
玉索倫有些尷尬的收回了筷子,訕訕的看了對麵那人一眼。
行雲桑看起來很開心,他笑的眉眼彎彎,見玉索倫望著自己,他便摁著心口,微微躬身:“多謝姑娘賞臉,看來我這手做飯的功夫還是沒有落下。”
的確,這人的手藝不僅僅沒有落下,基本上也可以說是少見的好,無論是精致小點還是烹煮的菜樣樣都是手到擒來,玉索倫更是餐餐吃的肚圓,以至於那天她回族裏試穿自己的成年禮禮服的時候,腰身那都緊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