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父亡(3 / 3)

帕克沒有理會這些獻媚的臉,徑直穿過人群向自己的雪橇走去,頭也不回的淡淡道:“那些事情就你們自己處理吧,不要再來煩我了……”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後那幾個家夥就兩腿發軟的跪倒在雪地上,篩糠一樣顫抖著:“我們沒有擅自做主啊?”

帕克轉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些家夥:“你們幾個都是團裏的幹部,沒有必要膽小成這樣吧?我剛剛說了什麼嗎?”

“沒……沒有啊!”這幾個大冷的天卻滿頭是汗的家夥們連忙幹笑著從雪地上爬了起來,爭先恐後的給帕克駕駛雪橇,其他沒有爭到這個位置的則畏縮的回到其它的雪橇上,然後小心的跟在帕克雪橇的後麵飛快離開了這裏。

……

“我暫時離開這裏一段時間,團裏麵的事情就暫時由你代管。怎麼樣?”雪橇剛衝上大道,帕克就閑聊一樣和禦者商量著。

那禦者全身一抖,險些一鞭子抽在前麵那幾條雪獒身上:“團長您……還是帶我一起去吧,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幫手。”剛想答應帕克的禦者卻飛快的改口道:“我在團裏雖然僅僅是個小頭目,但是外麵那些歪歪道道還就屬我知道的最多。”

“沒有這個必要。”帕克一口否決了這個家夥的提議,如果不是老爹急需用錢治療,他怎麼可能理會這些除了卑鄙根本一無是處的家夥們?這幾年之間,他就是憑借著這些卑劣者或威逼利誘;或坑蒙拐騙的從那些冰雕工匠手裏得到精美的冰雕藝術品,然後在統一販賣賺取暴利。一切風險都被這些貴族家的紈絝子弟們給擔負去,恐怕那些冰雕工匠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現在呢?想成為最偉大的靈控師就憑借這麼些人嗎?帕克對這個問題嗤之以鼻,答案用屁股想也知道了,還用問麼?

“在我離開之後的一切決定都由你們自己決定,其中包括了團隊解散。”帕克淡然的話讓那禦者驚詫莫明,想問卻不敢。下意識的,那禦者就想到了帕克此行的危險。嘴巴蠕動了半天才怯怯的道:“團長,那您在臨去之前,能不能……”

“有這個必要嗎?”帕克的聲音轉冷:“難道說你們還有其它一些讓我很不高興的念頭麼?”

禦者連忙搖頭:“沒有,當然沒有。隻不過……”帕克的表情緩和了一下:“你放心吧,我隻是對這種生活厭倦了,想四處走走罷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回來,你們已經成為斯考博格的中流砥柱呢,到時候你們不會不肯認我這個前任團長吧?”

禦者從心裏破口大罵,如果不是肚子裏麵那該死的蟲子會讓人生不如死,憑自己等貴族的身份憑什麼會對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恭敬到懼怕的程度?表麵上卻是一副乖巧的樣子:“當然不會了,一天是我們團長,一輩子是我們團長,您就放心吧。”

帕克嘴角又浮現出那種譏諷的笑容,自己擁有的不過是整個大陸上最弱小的靈獸納米冰蟲,然而,就是這種弱小到隨手可以捏死的小東西卻可以在人體內寄生存活,繁衍生息……從而成為一種任何生物都沒有辦法抵禦的強大存在。誰說弱者就沒有生存價值?還是那位冰雕大師說的好: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什麼缺陷,有缺陷的是人類欣賞事物時的有色眼光。

……

雪橇在一個不起眼的胡同口位置停了下來,帕克跳下車子向胡同裏麵走去,那禦者熟練的從雪橇後麵的貨架子裏麵掏出幾塊臘肉扔給那幾條雪獒,然後在雪獒進食的時候,招呼著後來的同伴離開了。他知道從現在開始,帕克都不再需要禦者了。

“……冰雕是曾經改變了我們斯考博格貧窮、落後麵貌的偉大藝術形式,其技法有很多,不過總體來說卻隻分為浮雕、圓雕和透雕三種。”剛剛走到胡同最裏麵的一道門邊,帕克就聽到了自己的冰雕導師梅裏正在授課,微微遲疑著,他停下了腳步。

“目前市麵上流行的巨雕、微雕、精雕、彩雕……等等技巧都不過是從這最基本的三種技法中繁衍而來的應用而已。”梅裏導師授課一向簡單明了,回味綿長,隨便幾句話就足夠讓人思考大半天。“……大家隻需要不斷的磨練自己三種基礎雕刻方法,等根基紮穩,經驗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學起其它的花樣方式就輕鬆的多,說不定你們還會找到自己的獨特技法呢。”

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梅裏導師最後一句才算說完,帕克輕撮自己凍得僵硬的手,輕輕的敲起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