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嘴巴不斷的抽動著,怎麼也沒有辦法講述事實摧毀自己老爹的夢想。聽不到帕克回答的豪斯急切起來,他猛的掙紮起來,若有所覺的叫起來:“出了什麼事情,帕克,帕克你還在嗎?兒子,我的兒子啊……”叫沒有幾聲,喉嚨裏麵發出了古怪的‘咕嚕’聲,抬到半空的身體重重的摔了回去,原本那種神采熠熠的樣子再也不見,全身痙攣著仿佛隨時可能咽氣。
帕克根本沒有時間再遲疑,連忙叫道:“老爹你別急,我聽見了,最偉大的靈控師嗎?我一定盡力做到……一定。”
他聲音哽咽得再也沒有辦法說下去,因為豪斯已經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帶著微笑離開了這個世界。
帕克一直忍耐的眼淚在這一刻洶湧直下,他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混合著唇邊的鮮血向下滑去,那份痛楚似乎也證明了他帕克.伍德失去了最後一個親人的事實。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但僅僅一刹那就被其堅強的意誌阻止了。
米西亞小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湊到了帕克.伍德身邊,遞了一張雪白的手絹過去,小聲的提醒道:“請您節哀順便,伍德先生。豪斯老先生是自己失去了求生的意識才沒有辦法醫治的……我們已經盡力了。”帕克沒有去接他的手絹,在默哀半晌之後,轟然站了起來,冷厲的目光掃在他的臉上,嚇得米西亞一連倒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好半晌,帕克的目光柔和下來,然後向米西亞深施一禮:“米西亞醫生,這麼幾年來承蒙您照顧,辛苦了。”米西亞的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於還是沒能說出話來,一直提心吊膽的他終於在這一刻放鬆下來,委屈等感覺讓他忍不住也哭了出來。
帕克沒有理會米西亞的感傷,徑直走到門前推開房門,瞬間,走廊兩側足足幾百人轟然站直了身體,恭敬中帶著順從的看著一臉平靜的帕克。站在最前麵的幾個人向前湊了湊,充滿了詢問模樣的神色眨巴著眼睛。
“盡快給老頭子準備後事……”帕克淡淡的吩咐著,然後沒有理會那些驚立當場的家夥們,徑直向外麵走去。
靜寂良久之後,四周的那些家夥才麵麵相覷,沒有顧及的的放聲大哭……已經走出了門的帕克仰望頭頂上一輪代表了光輝意思的海爾維亞太陽格拉維,聽著背後那聲嘶力竭的哭聲,嘴角露出一絲大大的譏諷的微笑,假若那些家夥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裏,不再是他們的首領,是不是還會這麼沒命的幹號呢?純粹利益集合起來的人就是這麼讓人鄙夷,不過烏合之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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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當精美的冰晶石碑屹立在眾多的石碑當中,雖然它不是很大卻非常顯眼,僅僅那代表了神文祝福意味的符文雕刻也知道它的非凡價值。石碑的上麵是一個清瘦但是精神健爍的雕像,栩栩如生的它正是豪斯.伍德沒有得病之前的模樣。石碑的正麵則是用大陸通用文字透雕在石頭裏麵的石像的名字以及出生到瘁死時間等字樣,而在落款的位置就是帕克.伍德的名字。
石碑前麵的方台上是祭奠專用的香燭和代表了懷念意思的白菊花,一個身材修長且麵容清秀的年輕男子就站在那裏,默默的注視著石碑上的頭像,嘴裏輕輕的叨念著:“……老爹,我並沒有用那些不幹淨的錢為您舉辦葬禮,也沒有要那些混帳過來給您上香。雖然這個地方顯得冷清了些也寒酸了些,但是我知道您一定希望住在這裏,而不是其它地方,是不是?……”
“偉大的靈控師雖然僅僅是個夢想,但是我會努力的完成它。”已經考慮了很久的帕克這麼向九泉之下的老爹許諾著,雖然他也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這是您第一次像個真正父親那樣要求我,即便是用一生的時間,我也會試試看……”恭敬的在石碑麵前跪倒:“我很快就會離開這座城市去尋找另外一種人生,我會在每一年的今天回來看您,希望您能夠安息。”
帕克深深的拜倒在那裏,也不知道是不是豪斯真的在天有靈,原本灰蒙蒙的天色卻突然轉晴,一道璀璨的陽光從雲層中灑落,將整個石碑和帕克都包裹在堇色當中……縮在遠處的家夥們被這古怪的一幕弄得目瞪口呆,茫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
離開墓園的帕克恢複了以往冷漠的神情,這是他在眾多手下麵前唯一的一張麵孔,每每看到這張撲克臉,即便是最凶殘成性的家夥也覺得毛骨悚然,沒有半點想動手的**。見到帕克走近,原本還很懶散的家夥們馬上振作起來,為首的幾個獻媚的湊到近前,巴結著道:“團長,您的事兒都處理完了麼?這些天都不少事情堆積下來等您裁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