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
路上許墨年電話接個不停,江煙跟他說話都要見縫插針。
到了家門口,許墨年講完最後一句,下車給江煙拿行李。
江煙也跟了過去。
許墨年這才正經開口跟他說話:“想了一路了,不來這兒你想去哪?哪家酒店想好了嗎?”
不願許墨年了解自己慘狀又隻能接受現實的江煙:“……”
許墨年接著揭穿:“酒店你退了,工作室不能住,你想去哪兒?”
江煙如實答道:“我確實還沒找好住的地方,可是你怎麼……馮濤告訴你的?”
“我問他的。”許墨年說,“離婚的事不著急,你養兩天身體再說,我媽來了,剛好可以照顧你。”
江煙:“???”
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許墨年提著行李走在前麵,江煙在後麵跟著:“許墨年你吃錯藥了吧?讓你媽照顧我,也說得出口?”
許墨年放慢腳步:“那就勞煩你替我陪陪她,好嗎?”
江煙風中淩亂了幾秒,依然跟許墨年進了電梯:“我陪?我誰啊我陪,我一個跟你領錯證的人,住你家,陪你媽,合適嗎?”
“噓……”許墨年拉著他出電梯,一邊開門一邊小聲說,“是住咱家,陪咱媽,一會兒就拜托了。”
江煙來不及發表意見,更來不及做心理準備,門就開了。
許墨年年輕貌美的媽媽正做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他們立刻起身走過來,並向江煙張開了手臂:“江江?來,媽媽抱抱。”
“阿……”江煙就這麼陷入了一個難以抗拒的柔軟懷抱,突然卡了下殼,沒跟許墨年對眼神,先斬後奏地叫了聲,“媽。”
然後才敢看許墨年。
許墨年笑了笑,換鞋進去了。
江煙放心了,許墨年沒有怪他唐突。
似乎還……挺滿意的?
江煙很小的時候,媽媽改嫁到了國外,之後就人間蒸發。
他一直渴望有個人能讓他叫聲“媽”,能答應他,能自稱一聲“媽媽”。
所以剛才確實衝動了。
可不叫“媽”,這個場景,似乎也叫不出別的。
很顯然,杜女士對他們的關係有誤會,而許墨年,默許了這個誤會。
不僅默許了這個誤會,還把他們單獨留在客廳裏。
江煙被杜女士熱情地拉到沙發上:“媽媽看看,真好看啊,電話裏年年就說你好看……”
江煙一個大寫的尷尬,從醫院出來就直接上飛機了,也沒好好打扮,哪來的好看。
“恢複得不錯吧?這個手術媽媽也做過,小手術,一周就跟小姐妹做美容去了。”杜女士說著從茶幾的抽屜裏拿了一個厚實的紅包出來,交到江煙手上,“媽媽很喜歡你。”
江煙瞪大了眼睛,紅包……給兒媳婦的嗎?
這就不是卡殼那麼簡單了,江煙簡直失去了反應能力。
不知道該不該接,該不該拒絕,更不知道要說什麼。
謝天謝地,許墨年又出來了。
還以為他是來解圍的,結果隻是站在旁邊,輕飄飄地說了句:“拿著吧。”
江煙隻好恭敬不如從命:“謝謝媽。”
許墨年看出了江煙的拘謹不安,拉著他回了臥室。
一回到臥室,地位就翻轉了,江煙恨不得騎在許墨年脖子上:“什麼情況,你怎麼跟你媽說的?”
許墨年:“說你是許太太。”
“你有臆想症嗎?”江煙推了許墨年一下,“誰是你太太?”
許墨年被推坐到床上,也把江煙拉了過來,軟著調子解釋:“就哄哄我媽,讓你不舒服了?”
江煙咬了咬下唇,“不”字他是萬萬說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