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疼痛情有獨鍾嗎?
許墨年看著他,突然覺得這個人很神秘。
也很頑強。
像仙人掌,不需要怎麼澆灌,單薄的身軀裏就有不可思議的能量。
但是又水水潤潤的,是個水靈兒的仙人掌。
關於江煙的事,許墨年所知甚少。
曾經覺得沒有必要了解,現在他突然想問問馮濤。
領證那天,江煙要做的人員信息變更是什麼?
為什麼從未聽江煙提起過任何一位家人?
就連做了手術住院,也要一個人扛。
要是換做他,杜女士早就打·飛機連夜趕過來了。
是不是經曆了什麼傷痛的過去?
好想親親他。
許墨年也真的這麼做了,俯下身去,視線聚焦在發幹的薄唇上。
然後將自己的氣息包裹上去……
江煙的口腔並不清新,所以他被動地接受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接受許墨年的溫柔舔舐,繾綣入侵,不敢回應卻想要更多……
許墨年的吻就是最好的止痛劑。
江煙心中熱意滿漲,覺得一切美好得不真實,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嗎?
婚一離就收走了。
江煙一覺醒來,許墨年人就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坐在床邊的裴小寧:“江哥你醒了?年哥他去做簽售了,結束了就回來。”
江煙木木地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裴小寧把床給江煙小幅度搖了搖:“感覺怎麼樣?還行嗎?”
江煙點了點頭,表示還行。
但其實他有點頭疼。
可能是傷口的疼痛感蔓延到了全身,也可能是短暫的睡眠裏,許墨年頻繁入夢。
具體細節記不太清了,隻感覺這個夢是甜的。
好像……許墨年把兩張床拚在了一起,挨著他睡覺。
什麼都沒做,就隻睡覺。
純潔得像夢又不像夢。
走廊裏傳來醫護人員清早查房的聲音,江煙目光垂向兩張病床之間的“銀河”,終於清醒了些,意識到那些過分的甜美隻存在於夢裏。
江煙醒後裴小寧就沒閑著,鞍前馬後地幹所有他能想到的。
稍微有點異常,就緊張地喊醫生。
不難看出,他對江煙的態度整個一大翻轉。
畢竟從他老板的微妙表現來看,躺在病床上的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床伴。
依他的直覺,這婚離起來也沒那麼容易。
江煙也感覺到了一夜之間的待遇轉變,裴小寧對他,有點討好“老板娘”的意思。
但江煙不喜歡這樣,這種與事實背離的愛屋及烏,他不想要。
所以他特意強調:“小寧,你說再有一周,傷口就好得差不多了吧?”
“絕對好了!”裴小寧擰了一根香蕉,他提了一兜子水果來,江煙暫時不能吃,他就理直氣壯地代為消化,“江哥,你就安心休養,有什麼事差遣我去辦。”
“這事兒你還真辦不了,”江煙說,“我要跟你哥去辦離婚。”
裴小寧:“……”
“就是鬧了個烏龍,”江煙說,“離了婚我倆就互不打擾了。”
裴小寧:“……”
“還挺好奇你未來‘老板娘’什麼樣,”江煙說,“等有了你把照片發我啊。”
裴小寧:“……”
裴小寧是個話癆,除了跟許墨年會克製,對其他人誰都不收斂,卻被江煙編劇式的三連懟得無言。
無言之後他反問道:“那萬一離不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