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小姑娘一想到爹爹,被觸動了心中柔軟。
眼中水霧更甚,張了張小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側的婦人想想剛過世不久的丈夫,也是心中一酸哽咽道:“那裏是我和蓮兒的家,我們母女當然要回去的。”
“可是...娘親,祖母那麼可惡,你回去她還是要打你罵你的。”
婦人低頭苦笑,無奈搖頭。
那小丫頭向來了解自己母親的性子,為了父親任打任罵,為了她也是什麼苦都能忍。想到祖母的“惡行”,小丫頭將唯一的期望賭在君卿卿身上。
跪地君卿卿端正的磕頭行了一個大禮:“小姐,你到底是貴人。可不可以求求你,救救我娘親!”
這小丫頭上一刻還是張牙舞爪的小狐狸,這一刻到變成貓兒了。
君卿卿眉頭微挑:“非親非故,為何幫你們。”
聞言,那小丫頭側目看向自己的娘親。娘親柔柔弱弱的,自己又還年幼若沒有依靠,她們母女兩來日,不知會是什麼光景。
小丫頭咬咬牙,又磕了一個長頭。
聲音清脆如鈴聲道:“隻要小姐不嫌棄,我和娘親願意伺候小姐。今生今世,無怨無悔!”
“蓮兒...”婦人低聲喚道。
“娘親,祖母能賣我們一次,難道不會賣我們十次,百次嗎?既然都是為奴為仆,今天小姐還救了我們,蓮兒願意跟著小姐。”
那婦人何嚐不明白女兒擔憂,自丈夫去世後,她就一心以這個機靈的女兒為主。
婦人隨即跪在蓮兒身旁:“還請小姐不要嫌棄,我們母女兩一定盡心盡力照顧小姐。”
君卿卿抬眸看了這母女兩一眼,她適才見這婦人重情有規矩,小丫頭機靈重情本就想留在身邊為用。
她最終都要回到長安去,身邊勢必要有些靠得住的人。
“不需要你們今生今世無怨無悔,隻要忠誠不許欺主就好!”君卿卿淡淡道,前世察人不輕,落一個國破家亡的下場,今生今世叫她如何不再小心翼翼。
“我們母女兩,若背叛小姐,定不得好死。”
“你們叫什麼名字?”君卿卿體內的記憶零零散散,這母女兩認識她,她卻不認識這母女兩。
“民婦劉翠。”
“我叫蓮音”
君卿卿得到滿意的答複擺擺手,讓母女兩起來。
天色漸晚,三人在山上找了一處山洞,劉翠和蓮音在附近的樹林裏拾了些枯枝燃火取暖。
數日來的顛簸,三人已是身心俱疲,好好休息一夜,次日再起身去蜀城。
“真是腦袋讓漿糊糊了,當時我們怎麼不從賊兵那裏順一匹馬出來。”君卿卿咬牙切齒道。
君卿卿記得押送隊伍十餘日就到了南疆皇城外,可這一路上她走得腳都快要斷了,一路喝溪水解渴,吃幹草充饑,緊趕慢趕花了足足一個月才趕到蜀城。
這一路上還好劉翠和蓮音得力,盡最大能力照顧她也少吃了些苦。
“小姐,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一百三十遍了,不怪你,我們第一次逃走沒有經驗難免有失誤,再忍忍馬上就要進村了。”
蓮音扶著君卿卿安撫道,自己也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不過總算是要到家了。
剛進村,村裏正在忙活的村民看到君卿卿一行人,詭異的打量著她們三,眼裏寫滿了震驚和驚慌,這半月前王婆子不是說兒媳和孫女上山砍柴被野獸咬死了嗎?養在家裏的那位姑娘跟去了也喪命山間。
為此王婆子還一起辦了喪禮,收了村裏大家不少份子錢。
這喪禮也辦了,份子錢也收了。沒想到才去世不到一個月不到的三人,現在活生生出現在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