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見君卿卿已經答應,立馬推了推自己身旁酣睡的婦人,貼在婦人耳側言語幾句。
那婦人看向君卿卿的眼神多了期盼,這婦人的目光十分熟悉,可君卿卿就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一夜風雪過後,天光放晴。
下雪時不覺得多冷,等到化雪時,雪水蒸發在空氣中伴著寒風一吹,如同細密的冰針刮在臉上,那才是真真的寒意刺骨。
士兵和馬匹的鎧甲皮毛再厚實也強不過寒風簌簌,大隊伍前行的步子慢了下來。
行駛了好大半日,才趕到皇城前的最後一個驛館。
為首的官兵受不住嚴寒,在驛站停步休息。
驛站內酒肉飄香,還有暖暖的爐火,士兵們鬆懈了對囚車的看管。隻留了幾個人看管囚車,其他人進屋取暖,被派守車的幾個士兵心裏滿是不爽,卻也無奈。
看著就快要過午時了,該把囚車中的奴隸放出來如廁,要是有些憋不住的髒了車,打掃的還是他們這些小兵,那門子事多惡心。
君卿卿見開鎖的士兵慢慢走近,唇瓣一張一合的動著,口中低聲念著咒語。
寂靜的雪地中除了霜雪壓斷樹枝丫的聲音,還傳來陣陣吱吱吱聲。
開鎖的士兵並未留意,心裏還在為不能進驛站取暖而咒罵著:“你們這群掃把星,冰天雪地的害得爺陪你們挨餓受凍。”
一邊咒罵一邊打開囚車讓奴隸下車,由人押送如廁。
囚車門打開,那小姑娘攙扶著自己母親慢慢下車,下車前還看了君卿卿一眼。
“哎呦!”小姑娘的母親一個趔趄摔下囚車。
本來心裏就憋著火的士兵,這下見有奴隸出了茬子,咒罵了一句:“都是群誤事的賤人!”
揚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抽,那小姑娘見狀一把抱住婦人驚嚇出聲:“別打我娘親!”
說完閉上了眼睛,可火辣辣的鞭子並沒有打下來。
小姑娘輕輕睜開眼,君卿卿已經擋在她們身前,徒手接住士兵手中的軟鞭。
“喲,來了個不怕死的。今日你算是觸著爺的黴頭了,就算你不死也要脫層皮。”說完,用力一揮想要將鞭子抽出朝眼前這個頭發汙糟的奴隸臉上抽。
可手還沒動,腳下大腿處就一陣陣撕咬陣痛傳來。
抱著婦人的小姑娘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她們麵前跑滿了好多老鼠,那些老鼠朝穿著鎧甲的官兵身上爬去。饒是金鋼鐵打的鎧甲也禁不住這成群成群的老鼠啃咬,那些守車的士兵個個驚恐大喊出聲:“老鼠!老鼠…有老鼠!”
“快來人!救…命…”
“還不快跑,等著看大戲嗎?”君卿卿輕聲道。
那小姑娘這才醒過神來,扶著娘親跟在君卿卿身後一路大氣也不敢喘,朝蜀城的方向一直跑。
君卿卿按著自己記憶中的南疆地形,三下兩繞就繞開官道,帶著那母女兩跑到一條小溪邊。
“一時半會他們追不上來,在這裏休整一下。”說完君卿卿俯首在河邊清洗自己多日來的泥垢。
想她君卿卿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等她回了蜀城一定好好懲戒懲戒,那將她當東西一樣買賣的遭老婆子。
君卿卿清洗完畢後露出白皙的臉龐,一頭汙糟的頭發隨意梳理了一下。頓覺一身輕鬆。神清氣爽,沒有那麼難受了。
也在一旁清洗的小姑娘見到君卿卿的臉後,推了推自己娘親:“娘親,她不是小姐嗎?”
聞言,君卿卿測目望去。那小姑娘和夫人清洗過後露出本來的麵目。之前她們臉上都髒兮兮的,竟然沒有認出對方。
本來她之前打算和這對母女在這裏休整過後,就此別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