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找一個貼身的小廝,要什麼貼心的?”雲楚聲音中已經含了怒氣。
“主子,我知道錯了,未來的世子夫人才是貼心,可意的,我知道錯了。”
“罷了,下不為例。”
雲楚把他們當兄弟,哪裏舍得苛責。
“你說的也對,這人不適合在閣裏找,不然總有一天會被人看出破綻,不如這般,你就在外頭找一個身家清白的。”
“多謝主子提點。”
雲楚回府之後,自然要被王妃一陣數落,他已經習慣了,不動聲色的受著。
隻是越發想念起練輕舞來。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不過一個時辰未見,卻像闊別幾載。
雲楚這種感覺自然不敢向別人說,別人若是聽了去,除了嘲笑他,隻顧念兒女情長,有什麼好說的。
“母妃出府一趟,怕也是累了,兒子告退。”
雲楚默默的承受住著鋪天蓋地的嘲笑辱罵,隻是好不容易找到她喝水的間隙,丟下這句話,轉頭就走。
嶽平舟正罵得興起,當下隻覺得不該喝這口水:“你給我站住!”
雲楚步子一停,可沒一會兒又抬步繼續向前走去。
“你!”嶽平舟不過隻發出了一個音,其他大片的話都噎在嗓子裏。
雲楚出了院子,身後又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響。
這樣的母妃,也難怪父王和她分院而居。
不過很快,雲楚就又想起練輕舞來。
說來也巧,竟然迎麵撞上他的父王。
雲明禮剛剛判決了一場案子,這案子太過凶殘,有人被處以極刑。
他麵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雲楚給他行禮,雲明禮這才微微笑了笑。
“父王累了,兒子給您做頓飯去。”
雲明禮微微點頭:“咱們父子兩個好好聊聊。”
雲楚聽得耳邊瓷器破碎聲,罵聲不絕,心中很是煩躁。
“你母妃也不必管她,砸一砸就消氣了,王府養不起她這樣敗家的性子,如今能到她手邊的,不過是民窯裏頭稍微能看得上眼的東西。”
“父王果然英明。”
知道自己的獨子孝順,也明白古卷上的教誨,雲明禮自然說不出什麼,真要兒子對親生母親不管不顧的話來。
“你今日做些菜,咱們爺倆好好談談,至於你母妃那邊,也給她捎上幾道,愛吃不吃就隨她了。”
“既然如此,兒子就先去準備了。”
雲楚微微一笑辭別父親,突然又停下了腳步:“父王。古人都說,君子遠庖廚,兒子苦練廚藝,您就真的不怪罪嗎?”
雖然,雲明禮從沒有對雲楚的愛好,表達過什麼意見,可雲楚總是有些恍然的。
“每個人誌向不同,隻要不做些傷天害理做奸犯科的事,有何不可?”
雲明禮聲音還是有些疲憊。
雲楚見這天色將晚,心中暗暗一歎,隻是入處準備了幾樣清口小菜。
即便是如此,也到了掌燈十分。
嶽平舟是早就用過了晚膳,已經合衣睡下了。
雲楚隻好將專門留給她的一份,分給了下人。
父子兩個坐在暖閣裏,氣氛倒也好的不行。
這暖閣是雲明禮特意為兒子備下的。
閣中鋪滿了暖玉,也不怎麼需要炭火,這座閣子造價不菲,也正因為如此,這裏成了在王府中王妃的唯一的禁地。
“都是父王對不住你,眼看著越來越冷,以後你就住在這裏。”
雲楚倒也從善如流:“兒子遵從父命。”
這間屋子精致小巧,空間不大本就比較聚集熱氣,正合他意。
“你小時候,若是父王好好看住你,你哪裏能傷了腿呢?”
雲楚聽了這話就知道,父親已經知道自己今天所遇到的一切事情。
“父王何必如此?是兒子丟了你的臉。”
“練將軍可否說了什麼?”
還是為兒子擔憂,雲明禮忍不住問道。
“兒子走的時候,將軍並不在我麵前。”
“哦?將軍夫人呢?”
雲楚表情頓時變得苦澀起來:“在的。”
雲明禮忽然提起麵前的玉壺,給自己倒了杯酒,抓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