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黎沒有說完，徐溫宴聽到前幾天晚上閻黎夜不能寐的名字，抬起頭來，看向洪乃川。
洪乃川手中握著茶杯，眼神隱忍，說道：“是 ，我欠昭和一條命。”
閻黎卻擺手，頭痛道：“不關你的事。”
“就是我的事，那日，若不是我拉著昭和入宮給太後請安，先帝也不會知道昭和長得酷似閻貴妃，也就不會納妃，更不會再有後麵的和親，昭和也不會死在沙漠裏。”洪乃川臉色愧疚，他難過得抓抓頭發。
繼續說道：“是我，原本昭和應該在府中長大，到了年齡就配了人家，如今，若是她還在，估計已經兒女繞膝……”
提起自己的長姐，閻黎口中發苦，他無法說出更多的話來安慰自責的洪乃川，隻說道：“如今，人都死了，你再去西北有何用？”
“不……”洪乃川抬起頭，臉上掩去悲痛之色，他麵帶希望得跟閻黎說道：“我姑母……自宮裏傳出消息，她說，昭和極有可能還沒死。”
閻黎站起來，愣道：“什麼？”
“你先別激動，坐下，坐下，你這王府如今怎麼樣？有沒有隔牆有耳？”洪乃川就知道閻黎激動。
任是誰，聽到自己親人還沒死，都會激動的。
閻黎努力按下驚嚇，問道：“此話可真？”
“當然真！”洪乃川壓低聲音道。
徐溫宴如今還沒管家，並不敢保證家裏真的如鐵桶，也隨即吩咐季叔別讓人靠近書房。
閻黎還怕徐溫宴理不清人際關係，抽空跟徐溫宴說道：“他姑母，就是太後。”
徐溫宴拍拍他的手，說道：“我知道。”
徐溫宴示意洪乃川繼續說，洪乃川低聲道：“姑母如今的關係，在宮裏被皇帝摘得七零八落，若不是太重要的消息，姑母都不會背著宮人被發現的風險傳出來的，傳出來的消息不多，隻說昭和公主不是在西域皇城沒的，乃是進西域途中，被風沙淹沒的。”
隻有這點消息，洪乃川也要去西域試試。
隻要有一點點消息，他都要帶昭和回家。
閻黎沉默半響，才問道：“倘若消息是真的，那昭和生死未知，尚且有一線生機。”
西北不像中原，乃是無水多風沙之地，一些地方甚至有沙塵暴和沙漏等極限天氣，隻要昭和不是在西域被人暗殺死去，而是大自然災害造成跟仆從失去聯係的，那麼，就還有一線生機。
這個世界上，人不怕鬼，人更怕的是人。
人心不可測，沙海吞萬骨。
隻要昭和還活著，那閻黎自己都想去。
隻可惜，他輕易不能出京，更別說去西北這敏感之地。
“此去，有諸多風險，我讓常步陪你去。”閻黎說道。
王府的常字輩，平步青雲四個人，常平，常青，常雲徐溫宴都見過了，唯獨常步沒有見過。
“常步擅長暗殺，這次去西北，你不能以官身潛入西北，你跟著商隊，我這裏有幾支隊伍，你記下……”閻黎細細跟洪乃川規劃西北尋人計劃。
徐溫宴聽得認真，主要是他聽見閻黎排兵部署，增長了不少見識，對閻黎用兵入神又有了新的一層認知和崇拜。
閻黎從小角門把洪乃川送走後，回到書房，看到了星星眼的徐溫宴。
“怎麼了？”
“夫君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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