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黎還記得那日洪乃川如何輕薄自己的王妃,當下便冷了臉,說道:“不見。”
徐溫宴把他丟下的棋子撿起來,溫和朝常青道:“把洪公子請去書房。”
閻黎臉色不好,他瞪著自作主張的人,說道:“他如此輕薄你,你還幫他忤逆為夫?”
棋盤上的黑子白子被一雙青蔥玉手撿起來,一一分好,朝王爺說道:“若是王爺不想見,那我自己去見洪公子。”
閻黎哪裏肯讓他自己去見那個浪蕩子,隨即便氣呼呼站起來,背著手,朝書房走去。
徐溫宴搖搖頭,季叔提筆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寫著:“雍和三年六月初十,王爺生氣不肯見客,王妃三言兩語便勸和了。”
“你隨身記這些幹什麼?”徐溫宴問道。
季叔收起本子,恭敬回答道:“夫人讓老奴隨身記下公子與姑爺的相處習性,好讓她在九州河畔安心。”
聽到是自己母親讓記的,徐溫宴不多說什麼,起身,收拾收拾也朝書房中走去。
隻是他一進書房,便被這滿地狼藉給嚇到了。
書房中書畫皆被人打落打翻,硯台茶碗都碎了一地。
“這是……?”
徐溫宴抬頭,看向正在書房中央兩個人,閻黎著裝得體,頭發絲也沒亂,但是洪乃川卻被揍得鼻青臉腫,仆人正在給他收拾流下來的鼻血。
“溫公子,快救救我……”洪乃川朝他伸出爾康手。
徐溫宴看了看,這場景,乃是閻黎單方麵的碾壓啊。
“你喊誰呢?什麼公子,這是本王的王妃。”閻黎又給了他胸口一腳,踹得洪乃川直接跪下去,朝著徐溫宴的方向。
“啊?王……王妃,對不起,前幾日我實在是……嘶,疼。”洪乃川對自己小廝吼道。
徐溫宴讓下人把這地收拾收拾,然後喚人打水來給洪乃川那張被胖揍的臉洗洗,等三人都收拾幹淨了,坐下來。
徐溫宴搖著折扇,再次接受洪乃川的道歉:“無事,不知者無罪。”
閻黎仿佛還不解氣,冷哼了一聲:“哼。”
洪乃川從小到大武功都不如閻黎,聽到閻黎這聲冷哼,便把座位往徐溫宴身邊挪了挪。
但是他靠得徐溫宴太近了,在閻黎威壓的目光下,又挪了回來。
徐溫宴對這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便問道:“剛剛,為何就打起來了?”
閻黎呼出一口熱氣,接過徐溫宴遞過來的涼茶,喝下去,說道:“為了給你出口氣。”
洪乃川趕緊拱手求饒:“我再也不敢了。”
三人坐了一會兒,等兩人都平心氣和得能談話了,徐溫宴才起身要告退。
洪公子不會無故登王府的大門,兩人以前交情都不錯,閻黎也真的不會生洪乃川的氣。
這種情況,想必是有要事要談。
誰知,他剛剛站起來,便被閻黎拉住手腕,說道:“坐下,沒有什麼事情是你不能聽的。”
徐溫宴看看閻黎,對方眼中隻有信任,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便施施然坐下。
洪乃川這才開口道:“我寫了折子請去西北。”
閻黎剛剛平複的心情又怒了起來,問道:“你家能同意?”
“不同意也不行,我已經賦閑在家三年了,再這樣混下去,我就真廢了。”洪乃川這次說什麼也不會讓步。
閻黎看著他不像是說謊,況且,與其慢慢等死,不如出去混出一番天地 。
但是,閻黎還有疑惑:“你是不是對我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