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顧夏已經開始整理下一張宣紙了。

白芙拿著畫過去,把畫幅攤開放在地上,終於,圍觀群眾留意到了少年的畫,一個孩子興匆匆地過來:“姐姐,你這幅畫是哪個大師畫的?”

“是那個小哥哥哦。”白芙笑意盈盈,指著顧夏的方向。

“好的,謝謝!”小孩跑了過去向顧夏要畫,顧夏問了幾句他想要什麼類型的,然後開始作畫了。

一個中年畫家饒有興致地問:“你還是學生吧?哪個大學的?”

顧夏眼皮都沒抬一下:“高中。”

畫家眉毛輕挑一下:“哦,畫畫是不錯,高幾了?”

顧夏還沒開口,旁邊一個年輕清瘦的大學生搶先回答了:“老師,這位是我的師弟顧夏,他在讀高三。”

“顧夏?”畫家蹙眉,似乎想起了什麼,笑了笑沒再說什麼,繼續給孩子們畫畫去了。

顧夏瞥了大學生一眼,口罩遮擋了他的表情,語氣不冷不熱:“程雪門?”

“嗬嗬,師弟好,我來晚了,這套筆墨……是我的。”程雪門尷尬地笑道。

顧夏明了,埋頭繼續把孩子的畫畫完:“我畫完這一幅就走。”

“噢好。”程雪門攤手,但還是站在旁邊沒有離開。

他瞅了一眼顧夏的畫,又瞥了一眼蹲在不遠處給畫扇風的白芙,道:“師弟,今天特意帶女朋友過來看畫展?”

顧夏動作一滯,冷冷地抬起眼,見程雪門還帶著笑,他的目光再次回到畫上:“師兄有何指教?”

程雪門往後傾斜了一下身子:“師弟,你可別這麼凶看我,我沒惡意,在不影響學習、不違背原則的前提下,我認為談戀愛是無傷大雅的。”

“我們隻是普通同學。”顧夏一本正經地澄清。

“好好好。”程雪門連連點頭。

清雲留意了一下這邊,見程雪門來了,顧夏要退出,他歎了一口氣,畢竟原定出席的人是程雪門,既然他來了,顧夏也願意退出,那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隻是顧夏澄清那不是女朋友,著實讓清雲感到頗為意外,顧夏八歲跟他學畫畫,他也算是看著這熊孩子一路成長,何曾見過熊孩子這麼溫柔對一個女生說話?

清雲站直了身體,揉揉酸疼的老腰,回頭看那鋪滿一地的書畫作品,頗為自豪,又見白芙蹲在那盡心盡力地給一幅畫扇風,那動作實在像個拿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小心翼翼,愛不惜手。

清雲放下筆,拄著拐杖走過去看看顧夏的作品,一看不得了。

好家夥,沒早戀,是那小子暗戀人家!

對於八十多歲高齡、閱曆無數的清雲而言,顧夏那小子想什麼基本都寫在了臉上,一眼就能看穿了。

就……很幼稚。

“清老,你好。”白芙抬頭看見清雲盯著顧夏的畫在發呆,連忙起身攙扶一把老人家。

“你好,小姑娘,顧夏送這畫給你?”清雲笑問。

“那你喜歡嗎?”

“喜歡!”白芙乖巧點頭。

清雲又問:“你看得懂這字畫麼?”

“懂啊,這是《越人歌》的典故。”白芙頭頭是道的解析起來,自認為是對的。

清雲聽完,忽然放聲大笑,這小兩隻挺有意思。

“清老,我說得不對嗎?”白芙疑惑地問。

“沒有對與不對,你認為是怎樣就是怎樣,”清雲咳了幾聲,“寫意山水畫講究意境,意境這東西就跟看文章,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沒有絕對的含義。”

白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顧夏已經走過來了,還幫著那個小學生拿了水墨畫放在地上晾著,小學生道了謝,就不再打擾他們了。

“走吧,我們回去吧。”顧夏對白芙說完,才轉向清雲,“老師,我先回家了。”

“好。”清雲微微頷首。

白芙詫異萬分:“這麼快?”

“嗯。”顧夏點頭,白芙把畫拿起來,小心翼翼地保管好,顧夏見她愛惜畫作的舉動,心裏一陣微妙的開心。

“……手上沾了一點墨,我去洗個手,很快回來……”白芙發現自己手上沾了一兩塊黑乎乎的墨。

“等等,走這邊。”顧夏領著她走向安全出口的方向,“我記得以前後門附近有個水槽,不用去洗手間也行。”

“好……”白芙想著再去一趟廁所也是擠破頭,跟著顧夏去了後門。

少年宮的後門接近球場,有一排水槽供運動時使用的,白芙俯身認真地搓幹淨手上的墨,顧夏站在旁邊很是安靜。

少年望著廣闊的球場,秋日的驕陽灑在球場上,由於外麵在搞活動,所以今天並沒有開放後麵的球場,顯得這裏十分冷清。

“小芙……”清冽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白芙愣了一下,疑惑地回過頭來,隻見顧夏目光從球場上轉過來,釋然一笑:“我想好了,我也參加藝考,考美院。”

一瞬間,白芙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衝上心頭,突然係統叮一聲響了。

“完成任務,讓學渣了解自己的內心,生命值加500,激活積分商店。”係統說道,“本次獎勵文曲星二級套裝。”

白芙:???

二級套裝是什麼……?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陣強光仿佛從她身體裏迸發而出,一湧而出,那種美少女變身的感覺再次襲來……

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