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迷藏結束了!你被‘鬼’抓到啦!”
赫爾佐格想要抽劍拉開距離,麵對路明非他尚需要天叢雲來斬獲勝利,更不用說麵對真正的瘋子路鳴澤!
但唯一完好的靈劍被一雙蒼白無力的手輕輕抓住了。
緊接著在瞬間,逆退龍化狀態的路鳴澤全身都有格外的骨骼膨脹,從路鳴澤的身下到圍繞赫爾佐格周圍的全部空間都橫列著猙獰鋒利的龍骨。
“不!不要……不要啊!”
在路鳴澤鬆開了一隻手後,赫爾佐格總算有能力拔出那把天叢雲。他胡亂揮劍,無數斷裂成碎片的龍骨紛飛四射,赫爾佐格破開的缺口越來越大,最終他成功勉強從一道窄縫裏擠出去,遠離了路鳴澤一些。
他用眼神丈量,似乎是覺得不夠,慌亂驚恐地又拉開了距離。
“哈哈,你沒有成功,你的突襲和謀算沒有成功!”他笑著為自己壯膽,氣息明顯不足夠。
“你已經完了。”路鳴澤全程隻是看著,像是看瘋子看傻子一樣,看著赫爾佐格慌亂地劈砍,強行擠出龍骨包圍時身上被劃出一道道猙獰的血痕,看著他像是不放心一般又遠離了一點距離。
“這種話說了又有什麼用,哼,重要的是結果!”
“是啊……重要的是結果。”路鳴澤歎氣,然後眼神下移到自己的掌心。
赫爾佐格突然感覺心中漏了一拍,他抽劍的時候,隻有一隻手在無力地阻撓行動,那麼另一隻呢?
難道就隻是那麼尷尬地放著什麼也不做?
赫爾佐格從路鳴澤的手心將目光移到自己的心口,他發現不是自己心跳漏了一拍,而是完全感覺不到心髒的跳動了。
“別想啦……不會還給你的啦。”路鳴澤微笑,炫耀式地揚了揚那隻“什麼也沒做”的手,“重要的是結果,赫博士還是你說話有道理。我很讚同,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就快點說吧?”
“不,我已經是神了,為什麼會輸?我不甘心!可不可以——”赫爾佐格又想商量,其實之前被按在音響上的時候就商量過了的。
“王就是王,王的頭顱不可低垂!”路鳴澤像是在教育他。
“你——”
“不過呢,赫爾佐格,你知道嗎?你將寄生者奉為神,那隻是王的腐朽遺褪對海生單細胞生物的影響而已。所以你可以對我低垂腦袋,嗬嗬嗬……”
新一輪折磨,或許是最後一輪折磨又開始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個真相,命運的驚喜,你不喜歡麼?”
路鳴澤不再多說,無數細小的龍骨刺穿了那個心髒,高血統龍血灑滿了這個千瘡百孔的大地。
赫爾佐格死了,災難卻依舊未停。
海嘯四起,暴雨傾盆而下,似乎是傳說中的大洪災要降臨,將人類的種族徹底清洗一次。
無數人在逃命,有人朝著高處奔逃,而有些已經被困死在即將淹沒之地。
高山仰止之處,孤舟之上的邦達列夫拿著自己的日記本看著這個世界,他在書寫記錄。曾經有個人也是這樣在海上孤獨漂泊,帶著他的計劃書等待著赫爾佐格博士的降臨。
船舟就放在這樣高的地方,顯然不是因為擱淺,而是特意放置此地。如果有人偏偏喜歡以舟作椅,愛好雖然奇怪,但也無可厚非。
海水已經漸漸漫到了這種高度,上山逃命的人們遠遠就看見了諾亞方舟的船票。
“我有錢!”
“我是果彙議員!”
“我是春日野瓊!”
還沒到靠近的位置,競價已經開始了。邦達勒夫微笑地看著這些可愛的人們,微笑著等待他們的到來。
可氣喘籲籲的人們驚愕地發現這個方舟,隻能容納一個人在其中!
憤怒和指責一下子就爆炸了,邦達列夫並不理會,而是隨便踩了踩船頭,就直接朝著已經臨近的畫麵而去。
少年氣魄,孤舟遠行!
他在日記裏寫著《少年邦達列夫的漂流日記》。
“啊……居然,居然同時存在了兩位不可思議的神!也正是你們的流血犧牲,才能為偉大榮耀的儀式揭開帷幕!”
“今日,我終於要成功喚醒了白王!”這麼多年了,赫爾佐格老去,而邦達列夫像是被時間遺忘了。
他瘋狂地崇拜著創世般的力量。
“毀滅吧!這個錯誤無用的世界!”
恢複正常的路明非站在破碎的海麵冰麵之上,他看著倒卷的海水,看著無數浮起的血霧,看著那具被切碎成塊的八岐大蛇骨架開始聳動扭曲和重組,甚至連天叢雲都回應著呼喚飛了回去!
天上的那個東西,似乎他想要什麼,整個世界都會用什麼去回應。
“路鳴澤……”路明非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到了世界末日的時候,還是隻知道喊路鳴澤求救。
他感覺很沮喪。
“我在。”路鳴澤回應,聽起來不那麼有活力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
“白王血祭,最終複蘇。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了嘛?”
龍王級的赫爾佐格死亡,大量的人在這次天災中流血犧牲,猛鬼眾和神官的大量混血種之死,甚至於大量死侍的死亡。全都成了神複活的資本。
“你還行嗎?”
“我雖然幾乎萬能,可我才剛剛萬能過一次,緩衝時間還沒恢複……”
“這種時候,可以不要逗我笑嗎?”
“我是認真的。”
“那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