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很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啦,但也不至於這麼吃硬不吃軟、這麼慣著他吧。
兩個資深者將信息和盤托出,很是乖巧。五條悟反而幽幽歎了一口氣,“唉,弄得我要生氣都不好意思了。但是拳頭真的很癢誒。”他不太用力地,替早已喪失鬥誌的養蜂人重新把骨頭接上了。
追兵已經迫在眉睫,守軍鞭打著鹽奴,喊著“走水啦”之類的話,聲響越來越大。
五條悟也不慌張,隻是有些遺憾於,隻能放這二人自由去飛翔了。
——總不能一手提一個,提下山吧?危險是其次的,主要是姿勢不大好看。
俱往矣,亦已焉哉。
“走吧。”瞅著時間差不多,人狠話更多的六眼大魔王在枯葉堆裏蹭幹淨踩過人的鞋底,大發慈悲地吩咐。
然而,那年長的資深者“養蜂人”,年少的資深者“薛家少主”,都不肯走。薛家少主扒在泥灰裏,一雙眼睛還恨恨看著他;養蜂人眼睛滴溜溜轉著,神色卻仿佛就差來抱他大腿似的。
五條悟滿臉不解地撿起養蜂人的□□,一邊打開弩盒研究著,“幹嘛呢?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醜的我不要的哦。”
兩人仍不敢動。
直到五條悟終於整明白了手頭的遠程武器,搭弩朝著兩個人,按下了扳機。
“唉,這麼熱情,來,陪我試試這個。”
【夏淺漓歌つつ】【老公a爆了!老公你肯定在開車吧!老公正麵上我!】
【明日花落】【樓上姐妹,穿條褲……誒,我的褲子呢?】
兩名資深者顯然也顧不上褲子,終於飛也似地跑了。
弓弩的扳機隻發出一聲空響,□□被五條悟從尾巴揪住了。“力量很大。”他這樣感歎著,反拔□□,用指尖撚了撚,又放在鼻尖嗅了嗅,“聞不出來……”五條悟自言自語,“不過沒有倒刺,沒有見血封喉,也沒有塗糞水,算人道了吧。應該不是他們自己製作的。”
像是才意識到自己在直播似的,拂了拂衣服上的褶皺,五條悟朝彈幕笑了笑,“回去老師教你們用這個?雖然我也是第一次,不過肯定很厲害的喲。”
【牛奶oko】【用……用啥?我……腿嚇軟了,不學,老師不學】
【青青sean】【心髒……有點頂不住……溜了】
【夏淺漓歌つつ】【老公正麵上我!】
他還記得敷衍地撒嬌,“他們兩個打我一個!我手好痛!點個關注吧~”
這處薛家鹽礦的外山逐漸被鼎沸人聲撲淹了。五條悟的影子淡入山中,像是荒山隱沒的一聲歎息。
正午,醉春樓正是人聲鼎沸之時。
包廂裏。
五條悟忽然歎息著,憐惜地理順自己的衣裳,“這件衣服我還很喜歡的啊。真討厭,作為一個法師,平生第一次被遠程壓製。”
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說完之後,他就抽出小刀,毫不憐惜地將衣服上臂的位置沿著破口割開,露出漂亮的肌肉線條。除了被弩(nu)箭擦傷的破口,因為衣裳本身不適合劇烈的打鬥,衣服接口處也有脫線。
他垂睫看著,神色不動。隻是忽然想,熊老黑怎麼可能有一件這種縫線的衣服呢?作為一個打工人,穿這種衣服多不方便呀。
黎曠主動上前說,“五條大哥,要幫忙嗎?”
很愛惜自己的五條悟斷然拒絕了,“我怕你手抖。”說著,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房間一角兩個女人。
韓麗子沒發話,粉衣瞅了半天,忽然拿火折子將燭台點燃了,捧了過來。
她捧著燭台,“之前是妾身給官人添麻煩了。”
鑷子繃帶之類的都是四五個積分的東西,但刀就貴了,不過好在這把小刀是別人送的,不要錢。五條悟把小刀在火上燒了燒。
看著那舔舐刀片的火焰,黎曠突發奇想,“冬天天幹物燥,萬一整個山都燒起來破壞了線索,搞不好係統會麗子姐姐扣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