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花館房中春花秋月等了許久不見左娉婷出來,道:“這家夥,不會跑了吧?”
秋月起身欲前往圊廁喊人,瞥見地上掉落的錢袋,撿起一看早就空空如也,惱道:“好啊,果然是想跑!”
春花衝傭仆道:“快叫人把那小子給我堵住,不能讓他跑了。”
“砰砰砰砰”圊廁的門被拍的搖搖欲墜,左娉婷暗道不好,這夥人肯定是見他要跑路,來堵她了。
春花秋月語氣中帶著怒氣,大聲喊道:“快出來!”
肯定是不能退回去的,左娉婷心一橫,硬著頭皮還是滾下窗,直落掉下一樓的草坪,“誒喲,摔死小爺了。”
“快來人,他在這邊。”
她爬起來,腳踝一陣刺痛傳來,腿一軟又跪了下去,抬眼看,左右兩邊的回廊上,好幾個傭仆操著家夥衝她而來,眼看就到跟前,一時慌神不知往左還是往右,“我的媽呀,這麼興師動眾?”
虔婆喝令道:“把他抓起來!”
左娉婷顧不得腳傷,一瘸一拐快步離開,瘸了腿的兔子再腿長,也蹦躂不過四肢健全蛤蟆,一眾傭仆圍上來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誒呀,別打臉,別打頭,別打肚子……”
“好你個潑皮,沒錢就想跑!”蒔花館虔婆此時叼著個煙鬥緩緩而來,怒喝道:“把錢付了,放你走!”
左娉婷道:“我沒錢了,都給春花秋月了!你讓我回去,取來給你。”
虔婆冷笑,道:“你當我傻啊,放你回去,你還會乖乖拿錢來?”
左娉婷道:“那我沒錢了,打死我也沒錢了。”
虔婆大怒,道:“那就打死你這潑皮,放心,死了管埋。給我往死裏打!”
左娉婷連連求饒,要不是她腳上受傷,要不是被幾個人圍著壓製,她早就跑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水被蝦戲,“別打臉。”
“哥快來救我!快來救我。”
左木白正倚在房門上打著盹,耳旁好像忽然傳來左娉婷的呼救,嚇得一激靈,莫非是兄妹連心?呼救聲,還有女子尖叫,喊打聲,棍棒相擊聲……
“打,往死裏打!”
“打死他!”
“哥,左木白,快救我!”
“給我打,你們沒吃飯嗎?”
左木白大驚失色,喃喃道:“娉婷你在哪?”
左娉婷:“哥,你快來救我,我要被打死了!”
左木白怎麼也想不到吳憂會去那兒,又氣又惱,飛快跑出桃源穀,滿大街的找人,路過蒔花館時,腦海中回響起白天左娉婷的話,說不定她真來一探究竟了。
左娉婷不知何時奪來了傭仆手中的圓木棒子,像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東竄西撞,把蒔花館攪得天翻地覆亂七八糟,小吃菜肴灑落一地,嬌俏俏的美女嚇得花容失色,衣冠楚楚的客人更是怒罵喋喋。
嘈雜喧囂的此時,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旋即而來,一手將左娉婷身旁的傭仆掀翻在地,扛起左娉婷就往門外跑。
虔婆見來了幫手,火冒三丈,怒吼道:“好啊,還有幫手?來人,一塊打!”
為防止二人翻窗逃跑,虔婆下令緊閉門窗:“別讓他們跑了,給我往死裏打!”
一眾凡夫俗子,左木白重傷初愈,不敢全力打,對方人多勢眾,他顯然吃虧了。
左娉婷焦慮道:“哥,你打得過嗎?”
左木白道:“打得過。”
話音剛落,瞬間幾十個傭仆帶著棍棒一擁而入,將左木白二人團團圍住,不由分說就是一陣棍棒伺候。
左木白將受傷的左娉婷護在身下,棍棒如雨點般砸在背上,道:“不過這次人有點多!”
暗罵左娉婷這個惹禍精不讓他有一天省心的:“你的保鏢呢?”
忽然間,大堂內鴉雀無聲,棍棒相加也停了,大門“砰”的一聲被踹開,“還不快跑,等著再打三百回合嗎?”
左娉婷抬頭望向門口,興奮道:“吳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