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輕輕的,他們的擁抱竟是以這樣的方式。
淩筠臉微微發燙,隻覺得心中有小兔子亂跳,雜亂無章。
蘇清塵取來一件白色幹淨的內搭,為蘇正則穿上,將他放平仰躺。
淩筠道:“我現在為他接骨。”
蘇清塵點點頭,退至一旁等候。
淩筠脫了鞋,盤腿端坐,調動起丹田中的靈力,閉目凝神,靈力運轉於手心緩緩注入蘇正則胸膛……
接骨完畢,蘇逸仍未取冰回來,淩筠麵露焦急的神色,眉頭微蹙,問道:“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將他打成這樣嗎?”
蘇清塵長歎一聲,道:“兄長偷習禁術。”
淩筠大驚,道:“什麼禁術?”
蘇清塵搖搖頭道:“父親沒說,我也不敢多問,總之,父親很生氣。”
蘇清塵將蘇正則被罰一事如實告知,淩筠不可思議的望著昏迷的蘇正則,這個蘇家人人引以為傲的大公子,一向恪守家規家訓的大公子,為了什麼偷習禁術?她百思不得其解。
蘇逸取來一塊千年玄冰,道:“玄冰取來了。”
淩筠道:“多謝。”
淩筠運轉靈力取下一小塊置於手中毛巾中包裹,玄冰堅硬如鐵,經久不化,捏住毛巾輕柔的撫在蘇正則額上,作退熱之用。
淩筠道:“二公子,麻煩你替我照顧一下淩勳,你兄長他情況不是很好,我……”
淩筠眼眸低垂,眉頭緊蹙,她要留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這也許是男女之情,也許是醫患關係,她也說不清。
蘇清塵隻知他們二人已定婚約,卻不知淩思君私下找蘇逸退了婚,淩筠的意思不言而喻,他點點頭道:“放心吧!”
蘇逸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擔心道:“情況如何!”
淩筠搖搖頭,望著昏迷中的蘇正則,輕聲道:“我會盡力的。”
淩筠幾次忍不住脫口想問,為何打他如此,轉念一想,連蘇清塵都不知道的事,或許蘇逸有自己不說的考量。
蘇清塵對著淩筠深深鞠躬,道:“兄長的傷,有勞淩姑娘了。”
不知不覺竟已經黃昏,此時太陽已落山,天將黑未黑,淩筠合衣倚在床頭睡了過去。
“淩筠。”
“淩筠。”
似夢似醒,一個輕柔的聲音一聲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她如同在雲端,周圍一片白茫茫的,似雲似霧,呼喚聲從四麵傳來,她捕捉不到聲音的方位,四處尋覓著。
“淩筠。”
淩筠夢中驚醒,見蘇正則喊著夢話,眉頭緊皺,似乎特別痛苦,做過去伸手摸了摸他額頭。
淩筠舒了一口氣,道:“還好,燒退了。”
蘇正則夢中輕柔喊道:“淩筠。”
淩筠輕聲回應道:“我在。”
蘇正則喊道:“淩筠。”
淩筠道:“我在,一直都在。”
淩筠輕輕拍打他的肩頭,像哄孩子一般,安慰他入睡。
蘇正則像聽到了想要的應答,舒展了眉頭,安靜的睡去。
淩筠衣不解帶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三日,為他施靈力療傷,為他拆紗布換藥,就差為他擦身換衣服。
“淩筠。”
淩筠又聽到了夢裏那個聲音,她輕輕翻了個身,繼續睡,烏黑的秀發垂落遮在她的臉上,半遮半顯的,讓人無限遐想。
身邊躺著的傷員蘇正則眼裏透著無盡的溫柔,看著這身邊的女子,聽著她均勻的呼吸,抬起手想要撩去她的頭發。
“嘶!”
長時間昏迷的蘇正則手腳變得不靈敏了,抬手間,扯動剛接好的肋骨,痛得喊出了聲。
淩筠驚醒,睜眼一看眼前一張男人的臉,嚇得立馬跳下了床,她不敢置信,努力回想著發生了什麼,她怎麼,就躺在床上去了?
淩筠站在床尾一側,吞吞吐吐道:“你……你……你什麼時候醒了?”
蘇正則淺笑,打趣道:“醒了很久了。”
淩筠羞紅了臉,不自然的撥弄著頭發。什麼?醒了很久了?那不是一直看著她睡在他身旁?真的太丟人了!
蘇正則見她含羞玉立,輕聲問道:“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