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的生活,她可能會漸漸地把我忘記吧。”他最後這樣悲哀地想。
果真,接下來的日子安菊兒好像忘記了他的存在,沒有再聯係過他,沒有電話,更沒有探望。
代文傑嚐試著也讓自己忙碌起來,他開始拚命的工作亦或找朋友到娛樂場所裏瘋狂的玩樂,為的是堵死所有的時間空隙以防自己想到安菊兒,因為每想到她一次,那股已經很濃的失落感便會愈加強烈一次。
他隱隱的意識到什麼,卻又不敢追根溯源地去探究。
他害怕,害怕真相——心裏的真相,和現實的真相。
這樣的日子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當代文傑以為自己已經可以適應沒有安菊兒、選擇瀟灑的生活時,安菊兒卻突然給他打來了電話,約他見麵。
他幾乎是欣喜若狂,激動的一夜沒闔眼,第二天一早起來,像是第一次相親般鄭重的打扮了自己,興致高昂的去赴約。
然而看到的久違的安菊兒卻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蒼白的臉上籠罩著濃濃的憂鬱。
“怎麼?和高向陽鬧別扭了?”代文傑充滿期冀地問,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卑鄙,因為他多麼希望事實就是如此——那樣的話他便可以把肩膀借給她,溫柔的安撫她,或者幹脆勸她把高向陽甩了。
“沒有。”安菊兒地回答很輕,但是聽得出來她沒有在撒謊。
代文傑有些失望,接著問:“那你怎麼一幅不開心的樣子?”
安菊兒猶豫了許久,最後臉都漲紅了,才以最小的聲音說出來四個字:“我懷孕了。”
這句話對代文傑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他怔了一下,感覺自己的心好像突然掉進了個一冰窟窿,從此以後就要暗無天日的苦熬下去了。
他驚奇自己竟然還能馬上裝出開心的笑臉來:“噢?是嗎?那得恭喜你啊!”
“可是我不想要。”安菊兒說著,眼淚不聽話地滾滾落下。
“為什麼!?”代文傑很驚奇。他覺得既然高向陽的孩子丟了,她要一個孩子豈不正好。
“如果知道我有了孩子,高向陽肯定會急著和康子露離婚。可是我前些日子看到康子露,她真的很可憐——她已經瘋了,沒有人管她,如果高向陽這時候再和她離婚,她肯定沒有活路了。”
代文傑急了:“她有沒有活路和你有什麼關係?她可憐,你不可憐啊?”
安菊兒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語氣一下變得很堅定:“總之,我已經決定不要這個孩子了。可是我實在不敢去醫院,去了幾次都跑回來。別的病人都有人陪,手術完還有人照顧,可是我沒有。我不能讓向陽知道,也實在不知道還可以找誰,隻能求你。文傑,你可以陪我去醫院嗎?”
代文傑知道此時自己應該再勸安菊兒謹慎考慮一下或者和高向陽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但是不知為何,他不想這樣做,也沒有這樣做。
“好吧,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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