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文傑並沒有把家門鑰匙交給安菊兒,所以晚上她回家時,門口徘徊了許久後隻得敲門。
對普通人來說,家是避風的港灣。可對她來說即便公司四處都是海盜,她尚有地方躲藏,可在家裏她卻無處可躲,何況家裏那個正是海盜王。
出乎意料的是,開門的卻是一個女海盜。
杏眼圓瞪,蠻腰橫叉的立在門口的是代文傑的女朋友,恩夏。
洗衣服時安菊兒曾在代文傑的口袋中翻出過她的照片,所以一眼便認了出來:“你是恩夏?”
恩夏很驚奇:“你怎麼會認識我?”
“我常聽邊姨說起你。”
“哦?她說我什麼?”恩夏有些期待。
“說你不要臉。”安菊兒說著自己也不禁一樂,她說的可是真的。
“放屁!”恩夏臉一下子漲的紅亮,“不要臉的是你們,一個老妖婆一個小妖精,每天纏著文傑不放。尤其是你,小小年紀就把自己賣了,我要是你早就沒臉活著了!”
一句話說到了安菊兒的痛處,她不願再和這個女人糾扯,提腳想進門,卻被恩夏堵住了:“今天我要住這裏,你到別的地方去。”
沒等安菊兒回答,門“砰”的一聲關上,門縫中閃過代文傑看電視的背影,他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安菊兒不知該往哪兒去,最近的麻煩夠多了,如果去找邊麗宏,又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對現在的局勢隻能火上澆油。突然,她想到了陳玉。
到陳玉家時,敲門沒有回應,屋內也沒有亮燈,陳玉不在。
安菊兒隻得坐在門前等,這樣清朗的秋夜,使她不禁回想起多年前在自己家的小院子裏,年少的自己曾和陳玉暢談過人生。她說自己最大的心願就是坐火車,村口那條鐵路線給了她太多的幻想。陳玉問她坐火車去哪,她說去北京,其實她想不到其他地方,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我要找一個最有錢的男人,然後到國外去。”她記得陳玉是這麼回應她的。
遠處的路口停下一輛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在一起膩膩歪歪的廝摩了一會兒,男的開車走了,女的踩著篤篤的高跟鞋聲扭了過來,正是陳玉。
陳玉眉飛色舞的講完自己蠱惑那個郝老板的經曆後,才醒得問安菊兒為什麼來找自己。待安菊兒講述了今天的境遇,陳玉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就這麼沒出息,她讓你走你就走?不行!必須回去把這件事解決了。”
“算了,不值得。”安菊兒不想再找麻煩。
“怎麼會不值得?被男人趕出來那是修行問題,被女人趕出來那可是尊嚴問題。你不去我去,你在這兒等我電話,我把那個女人幹掉就叫你回去。”
安菊兒拉住陳玉:“你可別幹傻事!”
“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幹傻事。”陳玉掙開她,自信滿滿的說:“你放心吧,我保證讓你今晚回家睡。”
代文傑和恩夏正嘻嘻哈哈的準備親熱,敲門聲響起。倆人都以為是安菊兒又回來了。
“真是死皮賴臉。”恩夏邊罵邊去開門。門外卻是一個光彩照人的陌生女孩。
“你找誰?”
陳玉並不回答,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後撇嘴說:“你就是安菊兒嗎?我還以為那個老太婆挑了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兒媳婦呢,原來就這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