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戰神殿一戰又過去半年。
玉羅刹按照賭約留在了戰神殿,出乎預料的是婁危也留了下來。
玉羅刹差點指著他的鼻子問“你答應我的事情呢!”可惜他連手抖無法抬起,隻能眼睜睜的看見婁危說道:“宮九的脾性不適合修煉道心種魔*,至於你的西方魔教……”與百年前龐斑氣勢肖似的婁危輕輕一笑,“你要是不達到破碎虛空重塑身體,廢了的手又能做什麼,還不如老老實實的靜心修煉。”
婁危漠然的目光落在西門吹雪身上,說道:“身為人子,你還要繼續任性下去嗎?”
西門吹雪:“……”
與玉羅刹想象中的一口否決不同,西門吹雪在見證著這場載入史冊的決戰後,猶豫掙紮了片刻,在玉羅刹驚喜得快暈過去的情況下說道:“你要是能破碎虛空,我就給你接管西方魔教。”
結局皆大歡喜,除了玉羅刹要按照約定被關三十年的小黑屋。
但是福是禍,誰又能知曉呢。
顧響坐在京師的一處別院裏,悠哉的養傷,每日來自皇室的慰問禮品快要塞滿倉庫。朱明麟為沒能為親哥哥去加油的事情很愧疚,為了能讓顧響盡快內傷恢複,他收集全天下的珍惜藥材,不惜成本的讓禦醫治療顧響。
來看望他的人很多,像慈航靜齋和聖門的人都不稀奇,唯一例外的是苦逼的陸小鳳。
得知自己是一個大宗師精心嗬護的爐鼎,陸小鳳想撞牆。
幸好此爐鼎非彼爐鼎,了解到自己體內的魔種被大宗師取走了,他喜極而泣的每天給婁危上三炷香,此番前來也是為了在顧響口中確定婁危去了戰神殿。顧響好笑的看著陸小鳳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戰神殿三十年一開,玉羅刹和婁危是不可能途中出來,你還是好好修煉,以防他們三十年後……”他微笑,“真的出來。”
陸小鳳被某種惡意糊了一臉,深深的覺得交朋友果然要找西門吹雪那種人。
顧響這類人……望而止步。
把今天到來的人打發走,顧響再次進入渾身輕鬆的狀態,窩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宮九忙完太平王府的事情回來,看到的就是自從受傷後格外畏寒的顧響。玉羅刹的掌力過於陰寒,他們互相全力施展,下場自然是兩邊都在倒黴,區別隻在於哪邊更慘一點而已。
對於這一點,顧響很有自信,妥妥是玉羅刹比他慘。
因為戰神殿還有一個打不了罵不了的婁危,玉羅刹敢耍性子,就等著被人家收拾吧。
“今天又是什麼人來了?”宮九拉了一張椅子到顧響身邊坐下,從對方的袖子下抽出他的手腕,熟能生巧的給顧響把脈。皓白的手腕被握在掌心,像是極品的軟玉,宮九每次查看完他的身體狀況後就愛不釋手。
“陸小鳳。”顧響懶洋洋的說道。
“他沒死?”宮九忙得沒時間關心江湖事,聞言一臉挺不可思議,“婁危不像是心慈手軟的啊。”
“道心種魔*後麵還有幾個階段呢,步驟繁瑣的不得了,我猜婁危是在玉羅刹那裏吃虧一次後就後悔了,所以聽說戰神殿開啟就跑過來一探究竟。”顧響對道心種魔*的嫌棄很直白,誰讓婁危之前想拉宮九當傳人,這種坑人的功法自己玩去吧。
宮九慶幸的說道:“還好我沒打算學。”
顧響盯了他半響,噗嗤一聲,“其實你的確很適合,至少前麵幾個步驟你完全能快速通過。”
宮九:“什麼步驟?”
顧響捏了捏他的臉頰,含笑的說道:“自虐。”
宮九詭異的沉默了,怪不得玉羅刹信誓旦旦的說他適合道心種魔*!
“我實在是無法想象前麵那些修煉道心種魔*的人,像向雨田啊,龐斑啊,他們怎麼熬過來的啊。”顧響笑夠了就喘了口氣,呼吸有些不暢,宮九立刻倒上一杯熱茶給他,“你多注意一點身體,好歹現在也是武林天下第一了。”顧響為自己的病弱也感到無奈,什麼天下第一,還不是玉羅刹和婁危跑去閉關,他才坐穩了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