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目睽睽之下,小獅子將一束紅玫瑰獻給了蘇妲己,並當場高歌一曲《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蘇妲己被感動了,和小獅子一塊唱,到後來,下班的工友們參與了進來,成了一個萬人大合唱。
蘇妲己說,有這麼一回,這一輩子就知足了。
2015年秋天,老韓將公司交給兒子去打理,自己解甲歸田。
在回老家之前,他和碎紅友好地分手了.那時,碎紅已身價千萬,2002年,精明的老韓以敏銳的嗅覺,聞到了一塊荒地的商機,他將這塊二畝三分地買了下來,贈與碎紅。
當時,這塊地三不管,荒涼偏僻、雜草橫生,人們都認為老韓昏了頭腦,拿錢去打水漂,碎紅也心中不快,她在意的是老韓給她買個LV包,金項鏈、鑽戒、或者給她一筆現金,但老韓一笑了之。
2008年,一條高鐵線的規劃,使這塊地身價飛漲,這時,碎紅才體會到老韓送給她這份禮物的價值。
碎紅和老韓分手後,情緒低落,經常晚上給劉愛雨打電話,那時,劉愛雨在北京的茶莊生意蒸蒸日上,正處在事業的巔峰。
碎紅打算向劉愛雨傾訴她的孤獨寂寞時,得知劉愛雨至今未婚,驚訝不已,傾訴模式切換為開導模式。
碎紅問劉愛雨,你今年多大了?劉愛雨說,屬羊的,35了。
在遙遠的油坊門,冬天的第一場雪落下後,陳背簍就嚷嚷著說陳望春就要回來了,他破天荒地變得勤快,將村道上的積雪清掃得幹幹淨淨。
他幾乎每天都到村口去張望,直到天黑才回家。
天一冷,在外打工的人陸續回家了,村子裏漸漸有了活氣,似乎狗也叫得歡了,公雞的啼鳴也響亮了。
老磨坊前又恢複了熱鬧的場景,每天午飯後,人們自發地聚集來,聽打工者炫耀他們的工廠、工資、待遇、福利,也偶爾抱怨火車票的難買,火車上的擁擠等等。
陳背簍也在其中,他希望人們提提陳望春,但他們似乎都忘記了,這令他很不高興。
陳背簍便有意地說北京,今年北京下了很大的雪,天安門城樓又在裝修,陳背簍回家不用買車票,學校會送他上火車,那裏,有一個專門的座位是留給他的。
陳背簍此言,遭到經常因買不上火車票、使回家的路顯得艱難異常的打工族們的嘲弄和挖苦,他們說,隻有國家領導人出外巡視時,才會有專列,而陳望春遠遠夠不上資格。
陳背簍當然知道陳望春沒有坐專列專座的資格,他之所以這麼說,是要引起人們對陳望春的關注而已。
臘月二十三過了,還不見陳望春的蹤影,就連失蹤多日的劉麥稈,在某個黃昏,也突然回到了油坊門,他居然胖了,也白淨了許多,人們問他這半年在哪?在幹嘛?他神秘地說:“到處轉悠,瞎胡鬧。”
陳背簍說:“你當然是瞎胡鬧,你啥時候幹過正經事?”
陳背簍現在有資格,居高臨下地羞辱劉麥稈了,他問:“麥稈,咱們的打賭還算數嗎?”
劉麥稈說:“當然算數,我劉麥稈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即使死,也要站著死。”
陳背簍心裏偷笑,你沒米、沒麵、缺油、少菜,身無分文,年都過不了,還吹牛皮。
臘月二十六,一張來自廣州的彙款單,轟動了油坊門,彙款人是劉愛雨,收款人是劉麥稈,彙款金額是兩千塊。
村長牛大舌頭第一時間把彙款單送到劉麥稈家,他一路吆喝著,把這件大事,傳達給每家每戶,當劉麥稈顫抖著手,接過彙款單時,他家的院子裏和屋子裏擠滿了人。
這是村長牛大舌頭見到的數額最大的彙款單,鎮上郵局的小王,再三叮嚀牛大舌頭,千萬要把彙款單親手交給劉麥稈。
村長牛大舌頭指著在場的人說:“你們作個證,彙款單我給了劉麥稈;麥稈,你可要放好了,弄丟就麻煩了;去郵局取款時,要帶身份證和印章。”
油坊門人被這筆巨款撩撥得火燒火燎的,他們要劉麥稈請客。
手裏攥著彙款單,劉麥稈陡然間腰杆子硬了,說話的口氣也大了:“行!今晚都到我家喝酒。”
村長牛大舌頭安排有亮拉劉麥稈去鎮上取錢,有亮開著蹦蹦車轟隆隆地來了,劉麥稈上了車,又吆喝著再去兩人,順便在鎮上買煙酒瓜子,晚上好好慶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