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鑄鐵熔河堡的殺手今天就會到地方了。“
“嗯,有辦法給他加跟蹤器嗎?“
“恐怕不行,顯聖階對身體的感知很敏銳,有形的跟蹤器造成的違和感太重了,一定會被發現的。“
“那就監視著吧。塗氏有和他達成著陸之後關於隱藏身份的協議嗎?“
“塗城說有的,不出意外他隨船落地之後會由塗家的人去交接,但不排除他生性謹慎中途跳船的可能性。“
“那就監視著吧,先以他會老實待到塗氏重工園區內為前提準備。“
“是。“
李青籬掛斷通訊,他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也習慣了打通訊。反正他單手打字速度也和說話一樣快。鑄鐵熔河堡的殺手是他故意放進來的,他喜歡殺一些,沒什麼心理負擔就能殺掉的人。而且如今,膛火核心數量倍增,他也在逐步開發一些對敵的招式,急需練手的對象,以及練習和解離明火的搭配進攻方式。這些和安捷琳娜對練不太練得到,動靜太大了。
對我起殺心的我必殺,沒起殺心的,有必要也可以殺了吧。李青籬是這樣想的。
最近對敵都沒有用過解離明火,沒有真正測試過明火對顯聖級作戰的殺傷力。輕鬆積累的膛火結晶如果數量達到許願爐心的要求,那單憑膛火的力量,李青籬的真實戰力也應該穩穩當當是顯聖高階了。可是反倒是神通沒有變化,安捷琳娜的反應也差不多,是否是因為近神者的成長方式異於常人呢?
一時想不明白的事,大多都不怎麼重要。
最早李青籬覺得,單憑黑火的解離能力,可能撐不到和顯聖階打消耗戰打到對方擾動力屏障被攻破,自己就被打死了。但是膛火的身體加成超乎想象,李青籬覺得自己現在挺肉的。那如果是這樣的話,神通就有很多種用法了。
倉庫裏,塗城正在向召集的武裝小隊下達指令。
“暗殺者即將到達,李青籬會親自下場,到時候大家配合暗殺者,找機會集火李青籬,一舉幹掉他。“塗城拍著武裝小隊的肩膀,他把每個人的肩膀都拍了一遍。
“老頭,我們到了也有兩天了,兩位大人不出麵,你一個勁地使喚我們算什麼啊?“一名武裝小隊的成員架開塗城拍來的手,語氣很不耐煩。
“兩位大人諸事繁雜,這不是派我來接洽諸位嗎。隻是諸位在其職,最好還是謀其事,對嗎?“塗城賠著笑臉,這一支武裝小隊裏大部分是暗星直屬,這兩天才到的。應該是之前顯聖階的從兵。
“到時候具體行動,我這裏的人會告知諸位的。暫時還請安心等待吧。”
塗城又跑過去,逐個拍了拍他的親兵,以示鼓勵,然後離場回到地麵。
一眾武裝戰士心裏不滿,但也沒什麼辦法,看著頭頂的倉庫頂打開,一架運輸船緩緩降下,降落的氣浪很強,但是在兵裝陸戰外骨骼的覆蓋下,武裝小隊並不以為意。
紅刺感覺到,運輸船的行進趨於停止,現在正在向下降落。他明白,應該是到地方了。躲在能源塊裏,披著反偵察鬥篷,他度過2天2夜,現在終於來到了目標星球。他的擾動力感知告訴他,外麵有一隻武裝小隊等著他。這是正常的,沒有人會毫無防備地迎接一位不算緊密聯盟的的顯聖階。但是,裏麵好像混進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紅刺感覺到了一個擾動力波動源,強度很高,但依然還在煉金階的範疇裏。這個波動源的站位很奇怪,他混在人群裏,既不像指揮官,也不像行政人員。察覺到他的到來,那些武裝兵士反而有點不自然,下意識向他的角度傾斜了站位,甚至有些顯露出了明確的攻擊待命狀態。
紅刺覺得事有蹊蹺,他仔細感應了那個波動源。
這張臉……這不是目標本人嗎?嗯???
紅刺有點懵,他不明白為什麼塗氏重工的接洽點會讓目標大刺刺地闖進來。這件事在他掌握的信息裏沒有發生的可能。塗氏和目標和解了?反過來設了陷阱給我?這不合理啊,塗氏重工怎麼可能為了敵人而與鑄鐵熔河堡作對?
不過他沒有退路,也不存在從此逃出,伺機行動。他隻有一個限定的期限,完不成,他也應該在此死去,他貴為顯聖者,卻沒有自由,也沒有希望。
隻是刺殺而已,不管情況如何。如果目標藏在眾人身後,那就走入盲點,隱入間隙,刺殺重要的隻是那一刺,和別的沒關係。
李青籬喝著奶昔站在一眾摸不著頭腦的武裝兵中間,他也看著那架緩緩降落的運輸機,他有預感,對方不會楞呆呆走出來觀察情況。他咬著吸管顛著腳,對方的能力情報沒有泄露,這次對他來說也是個挑戰,不打算用【關門】搭配不可違抗之怒作弊的話,他必須扛過一波對方的爆發傷害,才有機會把對方拖進消耗戰,持續疊加傷害。
運輸機緩緩下降,就快落地了。然而,正如李青籬所預感的,貨艙的側麵突然發生猛烈爆炸,艙壁爆破,火光衝天。然而,並沒有任何東西從爆炸處衝出。
可是李青籬一瞬間感到汗毛倒豎,即使在加速視界中也不能完全跟上的危險極速接近。這危險來自背後,直指李青籬後腦。
他媽的,每次都是隱匿刺殺係的抗爭者。李青籬咬牙切齒,表情猙獰,勉強轉動脖子躲開了刺向後腦的這一擊。然而,危險感卻突然轉移,再也閃避不及,在李青籬後心處爆發。
槽,是佯攻!
李青籬的軀幹從後炸開一個巨大的空洞,心髒肺腑全部被炸碎,人也被一擊打飛出去,從倉庫底撞向了牆邊,彭的一聲撞在牆上掉下來。
紅刺逐漸顯現身形,他有點詫異,以為有什麼麻煩的東西在等著他,結果結束地這麼快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啊,疼死了,還有不能說話好麻煩,慘叫還得打字,感覺怎麼這麼憨。”李青籬從煙塵裏站起,剛剛恐怖的空洞現在恢複如初,除了衣服破了個洞,裏麵的皮膚光潔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