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寧肯自己瞎了。
不為別的,隻為那衝她招手的人,竟然是剛剛給她打電話的某位老男人。
他倒是神通廣大,竟然查到了她今天在實驗室裏待了一天,還查到了她的車牌號,不然他怎麼可能認出這車子裏的人是她。
他都攔在門口了,她總不至於一腳油門下去裝作視而不見的離開吧,雖然她很想這樣做。
在刷卡出了學校大門之後,終究還是停下了車子來,搖下了車窗,嗬嗬笑著對那人說,
“溫先生,這麼巧?”
那晨覺得自己笑的臉上的肌肉都僵了。
那人卻是清淺一笑,
“不巧,我特意在這兒等你的。”
那晨,“……”
就在她無話間,那人又說,
“能讓我上車嗎?”
身後還有陸續出來的車子,她就這樣將車直直停在門口堵著路也不好,而且那人還一副她不讓他上車他就待在這兒攔著她不動的架勢,她隻能開了車鎖。
那人坐了進來之後,那晨便急急驅車駛離,為後麵的車子讓路,已經喇叭聲一片的催促著了。
那晨剛要問他去哪兒呢,就見他拿出了電話來打給自己的助理,
“小聶,你先回去吧,我的行李幫我送回我家。”
門口那輛車,正是他的助理開著載著他來了這裏的。
那晨一聽他這話,不由得愕然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
“你剛下飛機?”
他沒有否認,
“嗯,剛下飛機,但是心裏一直惦記著跟喬小姐的約定,想著喬小姐會不會因為我這麼久都沒有聯係他而生我的氣,又或者是將我給忘了。”
那晨開著車,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在車廂裏響著,像是玩笑,又像是認真。
其實兜來兜去他隻是想表達一個意思,他一下飛機就讓助理載著他來了她這裏,不是惦記著跟她的約定,而是,惦記著她。
那晨有些無話可說,老男人深情的不要不要的,她有些招架不住。
所以憋了半天隻能轉了話題,
“現在去哪兒?”
“既然都坐一輛車上了,那就一起吃個晚飯吧。”
他不疾不徐的提議著。
那晨隻能表示同意,她不同意有什麼辦法,他人都坐她車上了,她也不能半路將他給攆下車啊。
反正她的晚飯也正好沒著落,那就跟他蹭吃好了。
車子在路上行駛著,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
他從口袋裏掏出煙來,禮貌詢問她,
“可以抽根煙嗎?”
“可以。”
那晨當然會說可以,難道她說不可以他還能不抽?
“謝謝。”
他說著搖下了車窗來,然後是打火機響起的聲音,隨後煙草味在車廂彌漫開來。
對於在實驗室裏窩了一整天且此時餓的頭暈眼花的那晨來說,這並不是一種好聞的味道,所以直接就被嗆的咳嗽了起來。
他立刻按滅了煙卷,將車窗往下搖的更大了一些,連連對她說著,
“抱歉。”
“沒關係。”
她也將他這邊的車窗搖下了一些,兩邊空氣一流通,車廂內的煙味總算散了去。
其實她並不是厭惡煙味或者怎樣,平日裏身邊也許許多抽煙的人,她隻是今天又累又乏又餓,所以覺得這味道熏的慌。
他回頭看著她幽幽說了一句,
“其實你說不可以抽,我也會不抽的。”
那晨有些接不上話,她怎麼覺得,他這話曖昧的慌呢,他這是在暗示著她,他會聽她的?
氣氛忽然一下子就被他這麼一句話給弄得深情了起來,弄得那晨隻能嗬嗬幹笑了兩聲,然後繼續開車。
按照他的指揮,車子最終停在一家私房菜館門口,那晨以為這個點來兩人必定要等上半天,結果被告知有位,因為他已經提前預定了位子。
那晨有些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敢情他早就做好了要將她拐到這裏來吃飯的打算了啊。
真是防不勝防啊。
那人卻依舊是那副溫煦的模樣,跟前台侍者說了他訂的房間號之後,看向她說,
“走吧。”
包廂裏,因為心裏窩了一股氣,再加上又餓的慌,所以那晨一口氣點了好幾樣菜,點完之後坐在那兒也不說話。
溫泊遠做在她對麵,看了一眼她氣呼呼的樣子,又吩咐侍者在她點的那些餐的基礎上加了幾樣特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