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玄參被她這樣一丟,愣了一下之後隨即就火的吼了她一聲,
“你這什麼破毛病?朝人丟東西?”
他手上那傷口雖然不嚴重,但足以讓他氣炸了肺,他氣的不是他手受傷了,他氣的是她這樣囂張的朝他丟東西,簡直無法無天了!
先不說他給她買這麼一堆時尚大牌的衣物她不感激就罷了,她朝他丟東西算是怎麼回事?別的女人都恨不得將他供起來,到了她這裏,這是要對他大打出手了?
紀如謹被他那一吼也有些心虛,尤其是看到他手上那道口子,但也不肯示弱,
“你買的這些衣服根本就不適合我,我要我自己原來的那套!”
她也來了脾氣。
“都說了丟了你還想怎麼樣?”
薄玄參一腳將掉在腳邊的那個紙袋給踢到了一邊兒去,然後走到桌子旁抽了張紙巾來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跡。
別看隻是這樣一道小小的口子,竟然還火辣辣的疼。
他簡直是……想掐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紀如謹被他那樣粗魯的踢開袋子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就那樣咬著唇看著他。
薄玄參擦幹了自己手背上的血跡,回頭冷冷瞪了她一眼,
“愛穿不穿,要麼你就這樣光著出去,要麼你就待在這酒店裏永遠都不用出去。”
他沒好氣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聽到重重的關門聲傳來,紀如謹的眼淚就那樣大顆大顆的滾落了下來,砸在她腳下的地毯上,無聲的被厚重的地毯淹沒。
正如她那些永遠都無法跟人訴說的苦一樣,無聲的淹沒在時光的長河裏。
她不想穿他買的那些衣物,那就注定了她要一個人呆在這裏自生自滅了,許是覺得絕望了吧,許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強撐著自己也覺得累了吧,她就那樣任由自己哭了起來。
從一開始的無聲流淚,到後來的越哭聲音越大,她徹底的丟棄了自己那些堅硬堅強倔強的外殼,就那樣孤單的站在偌大的酒店房間裏,一個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薄玄參摔門而出之後就兀自乘電梯下了樓,本來他是想直接就去辦退房的,但是又想到那個固執的女人還在房間內衣衫不整的,如果他辦退房馬上就會有服務員去查房,萬一她還沒換上衣服……
這樣想著他索性去了酒店大堂的休息區,抽了根煙看了會兒雜誌,算是等了她一會兒,他抬手看了看手表,他發誓就給她半個小時的時間來整理她自己,如果半個小時之後她還沒下來的話,他就將她丟在這兒直接走人。
誰知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看到她的人影兒,他心頭火起,手背上海火辣辣的疼著呢,拿出了手機來打她的電話,結果電話響了半天都沒人接。
他好看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不由得就抬頭看了眼電梯的方向,那個固執的女人不會是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了吧?不然怎麼這麼久都不下來?
這樣想著他收起手機急急就朝電梯處奔去,他想不明白,她為什麼非得那樣固執,穿上那些衣服又能怎麼了?那還是他在她睡著的時候出來親自一件件挑的,他自認最適合她的,最能呈現出她的美的。
別的女人求著他為她們買衣服他都懶得伺候她們呢,到了她這裏她偏偏還不領情,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拿東西丟他,還害他受了傷,他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她是用這樣的方式在報複他這兩天對她的折騰!
回了房間,刷卡進去,就見她一個人站在那兒哭的滿臉淚水上氣不接下氣的,衣服沒換不說,連位置都沒動過。
這畫麵倒是讓他愣了一下,尤其是她受驚抬起眼來看向他的時候,那滿臉淚水雙眼紅腫的模樣,讓他的胸口像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似的。
如果她一直都是那種柔柔弱弱沒事就愛哭哭啼啼的女人,他看到她哭成這樣也沒什麼感覺,關鍵是從他認識她以來,她一直都是那種倔強的要命的人,這會兒她哭成了這樣,反差太大,讓他一時間也愣在了那兒。
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紀如謹沒想到他會突然返回來,依照她對他的了解,他對她那樣薄情,她又弄傷了他,他摔門離去之後想必不會再管她的死活了。
所以她也便兀自不管不顧地哭著發泄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壞情緒,整個人的狀態極其狼狽,他突然進來之後她受驚不已,就那樣頂著一張淚水連連的臉錯愕的看向他。
薄玄參愣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紀如謹也驚訝的忘記了反應,兩人就那樣對視了一會兒,紀如謹回過神來之後隨即就尷尬地迅速轉過了身去,慌亂地抬手摸著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