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扶手也是金色的,樓梯的瓷磚是淺灰色的飛紋瓷磚。
爬了幾步,我後知後覺地發現,楊帆落後於我,而且他居然要扶著樓梯扶手上樓。
可能發覺我放慢了步子,他笑著對我說,“我們之前見過。”
“是嘛?”我是真的驚訝了,按道理來說,我一般比較容易記住長得好看的人啊,結果完全沒有印象。
“是啊,剛好一個月前,在民康藥店。我當時受傷了,還是你先讓出紗布給我止血的。”他耐心解釋,“我身上還有別處傷口,要到醫院治療,所以我們幾個人才匆忙走了。都忘記和你道謝了。”
我笑道:“這沒什麼的呀,我的傷又不嚴重,而且你因公受傷,肯定要優先接受治療啊,不是都有軍人優先窗口嘛。”
“還是要感謝你,其實像你這樣的人不多。”他回應道。
我聳了聳肩,隻當他在客套,又問:“你現在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吧,剛剛看你的動作挺自然的。”
他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看他爬樓梯略有些困難,我也終於明白剛剛那個男生進電梯前的怪異表情了。“需要我扶你嗎?”我問。
“不用,我可以的。”他對我笑了一下,怎麼說,就是那種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當我在想我是不是說錯話時,我們已經到三樓了。
堂妹正好走了出來,小聲地喊我雨姐姐。
我轉頭對楊帆說:“那我先進去啦。”
他點了點頭。
婚宴,感動都是與新郎新娘關係緊密的親朋,像我這種關係說遠又不近的賓客,滿腦子想的都是這麼壕的酒店,待會會上什麼大菜。
我在鼓掌的時候,假裝不在意地環顧四周,好奇怪,我都沒看到楊帆,倒是看到了小圓和遙遙。
或許,像我這樣的未婚賓客,也許還會在吃新郎新娘狗糧的時候,思考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
整套流程走下來,吃完飯聊完天已經快兩點了。賓客們陸陸續續往外走,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們都在大門送人,我和堂妹堂弟遙遙等人一起,幫著收每桌沒開封的酒水飲料。
叔叔家的車被借來當婚車了,這就意味著我不能蹭車回去了,不過還好這家酒店是在市中心附近,應該有公交,我邊幹活邊想。
楊帆再次出現,是在我收拾到最後一桌,懷裏抱著兩瓶2l可樂,還想再拿最後一瓶可樂的時候。因為我年紀大吧,我也不好意思讓弟妹們抱這麼重的東西,我便一手包攬了比較重的酒水。
他順手拿走了桌上那瓶可樂,又對我伸出手說:“這兩瓶也給我吧。”
我猶豫了一下,想著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而且抱著這些可樂對我來說也不是難事。但是轉念一想,他既然主動走過來了,就代表著想給我留個好印象,不然像我這種熱愛摸魚的人,早和別人談論今天的婚宴去了。
我向他道謝,並把其中一瓶可樂遞給他。
我們一起走向舞台。
叔叔看到我過來,對我說:“阿雨,等下你送安安樂樂他們回去吧,我的車等下要送一些朋友回去,今晚在我家吃飯。”安安樂樂是我堂弟堂妹的小名。
“好,我會送他們的,不過我今晚就不在家裏吃飯啦,有朋友約我出去。”我回答。其實是我昨晚和今天吃太多了,要控製體重的人隻能含淚舍棄今晚的晚飯了。
叔叔交代完就轉身和幾個長輩走了,我朝著堂弟妹示意,說:“收拾一下吧,我等下帶你們回家。”
“你開車來嗎?”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楊帆突然問道。我以為他放下飲料就會離開呢。
“沒有,我待會叫輛車吧。”
“我送你們吧。”他立刻回應道,又補充了句,“我開車來了。”
我笑著說:“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心裏悄悄開心,又可以為買房大業省錢了。“要感謝楊帆哥哥。”我對堂弟妹們說,拿著他們賣乖。
“不客氣,我和你叔叔一家也蠻有緣分的。”他回道。
在這種場合,盡管好奇,我也不好細問,含糊一下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