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拿出去還給平遠侯,一件都不許落。”她麵色平淡地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將發上那支簪子也摘了下來,“都還回去。”
桃喜不明所以:“姑娘,這……”
祝暄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盡可能的冷靜:“我隻是想著反正日後也是要退婚的。既然我不嫁給他,那這些東西我也不會要。早晚都要還回去,不如就趁今天。”
桃喜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茗喜拉了一把,兩人答應著將東西都歸置好,抱出了暖香苑。
屋裏隻剩了祝暄一人,她長舒一口氣準備給自己倒杯水喝,卻發現手上還係著那人醜不拉幾的灰帕子。
她下意識地扯下來,卻發現上麵沾了自己的血,雖隻是零星幾點,卻也瞧著十分顯眼了。
祝暄皺了皺眉頭:“罷了,日後洗淨了再還吧。”
平遠侯府,罄楓樓。
無名捏著封信匆匆進了書房。
坐在案前的男人垂眸,饒有興致地看著擺滿了桌案東西,拿起其中最大的盒子打開。
裏麵靜靜躺了隻匕首,花紋繁複,又在柄上刻有一個“祝”字。
無名遞上信,“侯爺,這是那邊送來的。”
謝崢遠沒急著拆開信封,隻將信擱置一旁,抬眼去看麵前的人:“蘇清環還沒找到嗎?”
無名搖搖頭:“沒有。京中已找遍了,並無消息,附近的上安城和冀鎮也都沒有。”
“她逃不了那麼遠,除非有人在刻意隱藏她的行蹤。”謝崢遠沉聲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隻在京中尋找,盯緊了將軍府。”
“是。”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翌日一早,謝崢遠下朝回府,便見無名皺著眉頭守在書房門口。
“侯爺,您訂的紅楓已到了。”無名替他寬了身上那件大氅,又端了熱茶過來。
謝崢遠站在暖爐前烤了烤手,才結果茶盞抿了一口。
“恩。最大的那棵栽在前院,其餘的安排進後院的楓園。”
“頤楓苑也要有。”他又補了一句。
“都按照您的要求安排了。”無名答應著,“屬下還有一事稟報。”
謝崢遠看他一眼,兀自在榻上坐下,示意他接著說。
“今日一早,府裏有了新的傳言,有關祝小娘子的。而且這則傳言並非隻傳在侯府,像是從隨安街那家茶樓裏傳出來的。”
謝崢遠眉毛輕挑,唇角不住勾起一抹笑來:“這回又是什麼?”
無名不知主子到底是為何高興,隻皺著眉頭答:“說是祝小娘子身虛體弱,無法生育。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病。”
坐在榻上的人忍不住笑了一聲,朝無名勾手。
“既如此,你便替我去辦一件事。”
暖香苑的早飯方才撤下,便見桃喜進屋來稟:“姑娘,前廳來客人了。”
祝暄不由皺眉:“消息不是昨晚才放出去麼,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桃喜搖頭:“不是侯府的人。”
不是謝崢遠?
除了他這個難以捉摸的,還會有誰一大早來將軍府拜訪?
“是殷二公子,說是有話想當麵說。”
“殷無霜?”祝暄不由想起昨日那人抱著妹妹那副心疼的模樣,臉色頓時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