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陵秘境裏,七個身著紫衣的無極宗弟子邊走邊道:“何師兄,聽說這秘境裏有六階妖獸九毒陰磷蟒?”
何其勇神色戒備的打量著四周:“據傳有……但鮮少有人遇到。”
紫衣女子宋青蘭身子一顫,不由自主拽住他的衣角,訥訥道:“何師兄,我們才築基中期,別說六階妖獸,便是四階妖獸都不一定打的過,萬一遇到九毒陰磷蟒可如何是好……”
話落,眾人臉色驟變,對其怒目而視。
“宋師妹,沅陵秘境每三百年開放一次,且修為必須達到築基期,此番我們能有此機遇已是可遇不可求,莫要說這些喪氣之言。”
宋青蘭臉色漲紅,喏喏道:“何師兄,我隻是有些擔心……”
何其勇後退一步,不著痕跡的收回袖子,淡淡道:“宋師妹,臨來之前掌門曾叮囑過,秘境內十分危險,可謂機遇與危險並存,即便如此,三大宗門、七大門派及四大世家紛紛派出精英弟子,希望能在此秘境中有所收獲。”
“何師兄……”
何其勇眸光掃視眾人,正色道:“眾位師弟師妹,秘境內不乏年份久遠的稀奇仙草及平日裏難得一見的妖獸,若你們遇到喜歡的妖獸,可將其變成自己的契約獸。”
聞言,眾人眼睛一亮,脆聲道:“是,何師兄。”
“何師兄,別攛掇大家尋什麼仙草及靈獸,能保住性命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若非掌門是她爹,此次秘境之行,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這個燙手的山芋。
想及此,何其勇鐵青著臉,訓斥道:“住嘴!修仙本就逆天而行,不爭,何以為仙,既踏上修仙這條路,便是與人鬥與天鬥與己鬥,除非身死,否則不足以言其棄,”話音一頓,冷冷道:“還妄宋師妹謹言慎行,莫要危言聳聽,害大家人心惶惶。”
他們一行人進入秘境已有七日,除兩日前遇到過一次獸群,眾人合力將其斬殺,而這位掌門之女竟嚇得手腳發軟,瑟瑟發抖,還需他從旁護之,想及此,恨不得將她重新扔到獸群中,任其自生自滅。
宋青蘭何時被人這般下過臉,頓時氣的臉色漲紅,惱羞成怒:“我還不是怕大家遇到危險……”
話音未完,隻聽林中響起掌聲,一道身著白衣的女修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眉眼帶笑的看著眾人,雖風姿卓越,奈何嘴裏攜了根野草,吊兒郎當道:“何道友,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不苟言笑。”
何其勇看到其人,明顯一愣,沒好氣道:“你也來了?”
聞言,路清河翻了個白眼:“你能來,為何我不能來?”
“此次秘境之行皆與本門之人一同執行任務,為何路道友獨自一人,”何其勇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莫不是他們嫌你……”
路清河搖了搖手指:“我這人習慣獨來獨往。”
何其勇眯著眼,諷刺道:“原是這般,倒是我少見多怪了,”頓了頓,又道:“不知你此番過來,所為何事?”
路清河摸了摸鼻子,嬉笑道:“相逢即有緣,咱們這般大的緣分怎能錯過?”
何其勇懶得與她周旋,直接了當問:“不知路道友接下來有何打算?”
“我想去北麵碰碰運氣。”
何其勇舒了一口氣,緩緩道:“可是不巧,我們要去南邊,不如就此別過。”
“別啊,我進這秘境已有七日了,好不容易遇到能說話的人,咱們在聊聊唄……”
“你不是喜歡獨來獨往嗎?”
“何兄這就不懂了,我雖喜歡獨來獨往,可好幾日不開口,總有些寂寞。”
何其勇不想與她掰扯,拱了拱手:“我們還有任務在身,就此別過。”
路清河噘嘴,不滿道:“何道友,不是我說你,若你一直這般老成持重,不解風情,小心日後找不到道侶……”
一旁的宋青蘭早就氣白了臉,咬了咬嘴唇,惱怒道:“你這狐媚子,不許勾引何師兄。”
“何道友,你這師妹是不是這有毛病?”路清河指了指腦袋。
此話一出,無極宗那邊竟傳出些許壓抑的笑聲。
宋青蘭美目一橫,眾人神色一斂,隻見她指著路清河的鼻子,怒道:“你找死!”
路清河扣了扣耳朵,隨後歎了口氣:“很多人想弄死我,可最後身死道消的都是他們。”
眾人心神一震,神色戒備的圍在宋青蘭身邊。
何其勇上前一步,擋在宋青蘭麵前,冷聲道:“給我退下。”
宋青蘭跺了跺腳,眼眶微紅:“何師兄……”她是掌門之女,打從出生便一直被嬌寵長大,師兄師姐們畏懼爹爹的身份,處處謙讓她,慣得她嬌縱傲慢,自以為是,今日一再被人訓斥看笑話,委屈之下忍不住低聲抽泣。
見狀,路清河嘖嘖兩聲:“梨花帶雨,美人如斯,”話落,對何其勇眨了眨眼,賊笑道:“何道友,你未免太不解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