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一走近,她看到代洛薇身上的禮物,臉上的神氣逐漸消散,笑容也僵硬著。

這衣服居然是送給她的!

白若一心頭燃起一把火,眼底充滿了歆羨。

“你怎麼了?”代洛薇問她,聲音清冽,不帶情緒。

“沒什麼,”白若一立馬咧開嘴笑,笑得極為嬌豔嫵媚。

看得代洛薇後背發涼,她直言不諱,“笑什麼呢?什麼事怎麼好笑?”

代洛薇絲毫不怕她,自從知道她背叛赫原辛後,她的結局已經被斷定。

她這麼問,白若一先是一愣,隨後故意將唇角勾起更大的弧度,“這麼開心事,就是剛才原辛送我來的時候,他誇我今天好看。”

女人就是嫉妒心強,死鴨子還嘴硬。

“赫總真忙。”代洛薇唇角有淡淡的笑意,似淺荷初綻般清麗,“早知道他還要送你,我應該自己來的。”

白若一火氣更大,赫原辛拒絕送她,而是為了去接代洛薇!

她本來對赫原辛已經失望,但女人的勝負欲讓她吃醋、怨恨。

雖然她很生氣,但依舊要保持端莊高貴的樣子,雙手藏於身後,緊緊攥住,以發泄憤怒,指尖被她掐得發白。

白若一擺手,衣袂翩飛,“今晚賓客多,我還要去招待他們。代小姐,你就當做是自己家,別拘泥。”

代洛薇含笑不語,眸光幽靜,反映出白若一虛偽的麵容,她靜得像古井無波。

晚宴開始前,聶姨出來帶代洛薇坐到老太太那桌去。

聽說是老太太自己安排的,而白若一則是被擠到赫家表親那桌去。

赫原辛沒和她們一起,而是陪著赫家的長者,以及家裏事業發達的親戚,比如剛才那位表哥。

剛開始赫原辛沒認出是誰,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他是省海軍關裏做事的。

當初政府兜售碼頭經營權,還是他提前告知的消息。

晚宴開始,代洛薇卻已經飽腹,她坐在飯桌上,隨便吃了點,就想下桌。

卻被老太太攔住,拉著她聊天。

白若一看到代洛薇和老太太相聊甚歡,心裏妒忌的怒火愈燒愈烈。

她恨不得拿起筷子,戳進代洛薇眼睛。

心裏想著惡毒的事,麵上也不自覺浮起了陰險的笑容。

白若一身邊坐著一個孩子,轉過頭不小心看到她這副表情,嚇得哇哇大哭。

白若一神色微斂,轉而露出乖巧溫柔的笑容。

她的目光依舊落在老太太那桌。

老太太一定是錯把代洛薇當做是她了,畢竟自己也是赫家明麵上的孫媳婦,怎麼能讓她坐冷板凳。

白若一如此想。

想著她就忘記一件事。

她突然看到老太太身側還有個座位,沒人坐。

那為什麼她不去呢?

白若一整理衣冠,拿出鏡子補了下妝,巧步盈盈地走了過去。

走到,她一屁股就坐在空位上,急切又熱絡,叫了聲:“祖母!”

老太太看到她,平靜雍容的眸子卻微微蹙起。

白若一心中咯噔:“難道老太太把我忘了?這不可能啊!”

老太太的蹙眉很快鬆開,又眼眸微亮,眼中有了笑意。

白若一看在眼裏,大喜,果然是她太患得患失了。

一直不說話的代洛薇,突然開口:“若一,你起來。”她望著白若一說道。

“老太太都沒說什麼,哪輪到你插嘴!”白若一以為自己得到了赫老太的喜愛,現在拚命想證明自己的地位。

“代小姐,你怎麼坐在這一桌?”白若一臉帶著驕色,“是哪個不長眼的安排的座位,太不合規矩了。”

顧輕舟靜靜地看著她,唇角微揚,瑩白如玉的麵頰上,有一抹慵懶的笑意。

赫老太卻忍不住了,筷子一拍,神態冷然,“是我這個不長眼的老東西安排的,白小姐你要怎麼樣啊?”

白若一大窘,整個人將在座位上,一張俏臉慘白。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太太。”她連忙解釋,“我以為是代小姐坐錯了位置”

“薇薇沒有坐錯,”老太怒視她,“倒是有些人不知深淺,亂坐了位置。”

白若一蒙了,老太太這話是在說她坐錯了位置嗎?可是她這個位子,明明是沒有人的呀。

就在這時,赫銘啟走到桌前。

他穿著禮服,半挽著袖子,雪白的襯衫領口鬆開了前兩顆扣子,隱約可以看見他的鎖骨。

高高大大的立在跟前,整個人也是帥氣俊俏的。

赫老太卻眼眸透亮,驚喜攜住了赫銘啟,笑道:“銘啟,你總算回來了,祖母給你留了位置,快坐。”

赫銘啟四下一望,卻已經沒有了空位。

白若一坐了他的位置。

見他的親孫子,像根竹竿似的地立在那裏,赫老太眉頭緊蹙,神態冷然說,“白小姐,請你讓一讓,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白若一尷尬,一張臉燒的通紅,她悻悻起身,把位置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