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手機耶!新款的那種,可以拍照的!”路遙遙尖叫。
“媽媽也有禮物送給你。”田思儀放下碗筷,“亭兒有沒有看見樓下那架很拉——風的單車?喏,這是鑰匙。”
“真是大手筆哩!老爸也不遜色。去自己房間看臥室裏是不是多了件什麼東西?”
“是什麼啊?”路遙遙也跟著他到對門。立時,傳來她的尖叫聲,“電腦耶!你金公雞老爸真是大放血!”
“你們真的好偏心哦!送南宮亭這麼多好東西。偏心!重男輕女!”路遙遙嘟嘴。
“你呢?你這麼好意思兩手空空嗎?”南宮亭撐著頭斜眼看路遙遙。
“怎麼會?我最有良心了。”路遙遙也從包包裏掏出一個盒子。
“什麼啊?抹布?”南宮亭瞥見露在盒子外麵的毛線頭。
“手套啊,抹布!手織的呢!”
南宮亭把一雙“手套”拿出來,比了比自己的手,足足短了一個關節。
“魔術手套嘛!戴上去就撐大了。”路遙遙有點不好意思。
南宮亭戴上去,仔細端詳了一下,“手背上的兩隻青蛙好眼熟!”
“亭哥,你寶貝枕套上麵那兩隻嘛!”路遙遙撐著頭笑。
“喂——”南宮亭一拍桌子站起來。
“不用那麼小氣吧?大不了賠你囉!”路遙遙早閃到老爸背後去了。
這時,電話鈴響起。
“我去接。”路遙遙借故溜走。
“你好。”路遙遙拿起電話。
“是我。”文諾的聲音,“你出來看一看。”
“幹什麼?你不會是在我家樓下吧?”路遙遙推門走到陽台。
“在下雪了。”文諾仰頭看天。潔白的雪點綴著黑夜,紛紛而落。他圍著那條路遙遙的手織圍巾,融入這如畫的風景中。
“真的耶!好美。”路遙遙扶在欄杆上。
“現在是12月27日,晚上9點整。我們,文諾和路遙遙,在同一個城市看雪。”文諾笑,“你要記住了。”
“嗯。”路遙遙點頭。然後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文諾在另一邊問。
一件大衣突然把路遙遙從頭到尾包住。路遙遙想也沒想便轉過身準備罵南宮亭,但南宮亭已經雙手插兜進去了。
“遙遙……”文諾見沒人答應,又問。
“沒什麼。”路遙遙看著南宮亭的背影,一時間不知心中是什麼滋味,隻是好想哭。
文諾掛上電話,這才推門進屋。
“文諾,文諾他不在……約會去了。”文諾母親不耐煩地衝電話說。
“媽……”文諾扶住她的肩,把電話接過來。
“你通常都不在家的。”對方聲音很甜美。
“嗯,住校。”文諾很平靜,“你們還好吧?”
“……”對方一陣沉默,“還好,嗯……伯母好像還在怪我。”
“沒有。我剛剛在和我女朋友通電話。電話約會。”文諾看窗外。
對方又一陣沉默:“我打了好多電話給你,你知道嗎?”
“子音,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文諾……我和少鵬分手了。”
“子音,有些事情你要冷靜地分析。千萬別一時衝動,少鵬他是個好人。可能不由你的性子,但他是真的……”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真的分手了。”
“子音你要知道,你們的事我實在不方便介入。”
“我沒讓你介入啊,我和他已經一刀兩斷,又有什麼介入好講呢?”
“OK,OK,……你冷靜一下。有什麼需要你盡管講,叫我去通知伯父伯母嗎?”
“……文諾,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記不記得我去美國的那一天,你罵我……”
“都過去了。”文諾語氣仍然很平靜。
“為什麼對我那麼好?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子音,你別胡思亂想了。早點休息吧!”文諾一如既往的溫柔。
“美國現在是白天。”子音加大分貝,隨即又低沉下來,“意味著你不再愛我了,對嗎?”
“對。”文諾出奇地果斷,“好了,子音,別想太多了。明天一覺醒來就沒事了。Bye Bye!”
“幹嘛還跟她講這麼久。”文諾媽媽有點不高興。
“媽,再怎麼說我和子音從小一起長大的。”
“你呀,……別再去淌子音那灘混水。”
“放心吧媽,隻是如果我連和子音對話的信心都沒有的話,又怎麼開始我的新生活呢?過去了……”
“我不是不疼子音,可是你胸口那麼大一塊傷疤,讓人看了就傷心。”
“不是啊,有人說蠻有男人味的。”文諾很孩子氣的笑。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雪,讓整個紀城都變得生機勃勃。銀裝素裹的世界,總可以激起人內心深處最純潔的願望。
路遙遙專揀沒人走過的地方走,好留下足印。
南宮亭一路騎著自行車,在她身邊停下。
“幹什麼?”路遙遙問,“show你的新車呀?”
“看表啦!小姐,你再學蝸牛就遲到了。”南宮亭雙手扶在車頭上歎氣。
“有什麼關係?”路遙遙邊看表邊跳上車。
南宮亭高中的時候總不得不載路遙遙上下學,一進教室他總是大叫:“路遙遙你別在我後麵睡覺了。口水都把我的衣服打濕了。”
想到這兒,路遙遙狠狠瞪南宮亭的背影,但她還是把頭靠到南宮亭背後,閉上眼。也許,這種機會都不多了。南宮亭,自己,還有爸爸媽媽,不可能永遠那麼親密的住在一起。不知為什麼,她覺得南宮亭離她已經好遠好遠了。
上午是兩班合上的線性代數。
“你不舒服嗎?”文諾問路遙遙。
“沒有啊。”路遙遙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答道,“可能是因為早上沒吃飯吧!而且好困。”
下了課之後,南宮亭叫住文諾,“有話跟你說。”
“什麼啊?”路遙遙似乎很關心。
“你別管,後麵去。”南宮亭推她。
路遙遙本來和他“大幹一場”,隻可惜全身沒力,隻好聽他的,在兩人後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