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遙坐在沙發上打毛線,田思儀在教她。
“然後……把這根線搭上去。”田思儀很耐心地。
杜雪佳和南宮亭拎著幾個大袋子走進來,他們剛才去菜場購物。
“我們今天做烏雞湯。”杜雪佳很興奮,“亭兒你幫廚……遙遙……你在幹什麼?”
“打毛線呀!”路遙遙把手中的東西拿起來。
“佳姨你們家缺抹布吧!”南宮亭幫腔。
“你去死啦!”另外兩個齊聲道。
路遙遙還衝杜雪佳嚷:“看看你兒子,看看你兒子……”
“說起來,亭兒你馬上二十歲生日了吧?”田思儀撐著頭問。
南宮亭邊把菜從袋子裏拿出來,邊皺眉:“你到底是不是我媽?”
“哎呀,我當然記得啦,不就是十二月二十八嗎?”
“二十七啦!”另外三個人齊聲糾正。
“反正你記得那天要回來,我們為你開party!”
夜晚了,杜雪佳看看女兒房間裏漏出的燈光。
“遙遙,你還在幹嘛?”她隔著門問。
“沒什麼,溫書。”
“快睡吧!小心著涼了。”
“哦!”路遙遙關上大燈,把台燈塞進被子,手上的圍巾已經快成型了,耳邊還夾著電話,“你呢?你在幹什麼?”
“你先告訴我你在幹什麼?”文諾看窗外的北京夜景。
“不行,我先問你的。”
“溫書啊!”
“溫書?”
“對呀!”
“你當我白癡嗎?”文諾笑。
“嗚……你這麼打擊我的積極性,太令我傷心了。好!不溫書了,我睡覺。”路遙遙掛上電話。
第二天,文諾提前一天回校了。他又是老樣子,在路遙遙教室門口等她下課。
“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剛打鈴,路遙遙便衝出去。
“我……想家啊!”
“還有呢?”
“什麼?”
“隻是想家而已啊!”路遙遙嘟著嘴。
“還有……怕你被別人搶走了。”文諾像舉小孩子一樣把路遙遙舉起來,嚇得她哇哇大叫。
“你有沒有禮物送給我呢?”兩個人坐在那張長椅上,路遙遙問文諾。
“有啊!”
“是什麼?”
文諾指自己,“特快專遞的。”
“討厭——”路遙遙推他,“我也有東西送給你的。”她打開包包,取出一條圍巾,墨綠色,長長的那種。
“哇——你織的?”
“當然啦!”路遙遙很得意。
“隻有你織的才有這種效果。”文諾伸出食指從圍巾一個大大的縫隙中戳出來,“像漁網一樣。”
“喂——南宮亭也隻不過說像抹布嘛,你幹嘛打擊我?人家第一次織毛線咧!昨天晚上才完工,織到四點鍾耶!”路遙遙伸出四個手指頭,又指自己的眼睛,“看嘛,看嘛,黑眼圈都出來了!我不管,像麻布袋子你也要戴!”
“可不可以晚上再戴?”文諾裝作很委屈。
“不可以。”路遙遙“親自”幫文諾戴上。
“遙遙,你是幫我戴圍巾還是想勒死我啊?”文諾聽之任之,“對了,今天晚上我要回家,可能不能陪你了。”
“今天晚上呀……放心啦,我也有事情。”
“嗯?”
“南宮亭今天晚上二十歲生日耶!我們要給他開party。”
南宮亭的生日party以他的慘叫聲宣布開始。
“老峰,把他的腿按住……哎遙遙你快點啦!戴好了沒?”南宮誠按住兒子的兩隻手。
“哎呀,你頭不要亂動啦!”路遙遙按住南宮亭的頭。
杜雪佳歎了口氣,把湯放進微波爐。
“OK啦——”路遙遙跳起來。
“你們搞什麼鬼?”南宮亭從床上跳起來,手伸到頭上,一頂尖尖的生日帽被扣在他頭上。
“別脫——”另外三個人大聲叫。
“你別脫啊——我好辛苦才給你戴上來的。你要脫我就翻臉。”路遙遙指著他。
“……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別拍照。”南宮亭環視眾人,“爸……手上東西拿出來。”
“不要啦。”南宮誠手背到後麵,並往後退。
“拿來。”南宮亭步步進逼。
“看這裏!”路遙遙在兩人身後叫。
南宮亭轉過身去,閃光燈一亮!
“你好像忘了我家也有照相機哦!”路遙遙揚揚手中的照片。
“拿來。”南宮亭丟下他老爸,直逼向路遙遙。
“不給。”路遙遙丟下照相機,“明天幹脆貼到學校布告欄上去。哇,你真是照得超可愛哦!”
“我警告你拿來。小心我剝你的皮。”南宮亭直衝向路遙遙。
“媽——”路遙遙慘叫。
“吃飯了,別玩了。”杜雪佳叫眾人,“亭兒,你別欺負我們家遙遙……”
“啊——”又一聲慘叫,不過是南宮亭的聲音,然後是他捂著手走出路遙遙的房間,甩甩手把牙印給眾人看,“是我欺負她嗎?你們自己看?”
“還說呢!骨頭這麼硬,害人家牙齒疼死了。”路遙遙在房間裏叫。
“你屬狗的?”
“答對了,本小姐就是屬狗的!”
“你們倆別吵了。”路峰幫老婆扶好椅子,“遙遙你再不出來,就要坐亭兒旁邊囉!”
路遙遙衝出來,眾人已經落座,她隻好坐到南宮亭旁邊。
“好了——”南宮誠雙手一拍,“亭兒,你已經二十歲了。是大人了哦。從今以後,你和路遙遙是隔了一個年齡階段了。你以後不可以再欺負她了。”
南宮亭把手伸到他老爸眼前,一排牙印還很清楚。
“是你先打我,我才咬你的。”路遙遙瞪他。
“打你?我打你?我長到這麼大什麼時候‘打——’過你?”
“剛剛啊!”
“好了,好了,……”眾家長勸架,“吃飯了,吃飯了。”
“吃飯之前——我和你佳姨要送生日禮物給你。”路峰清清喉嚨,拿出一個包裝得挺精美的盒子。
“什麼啊?”南宮亭拿來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