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南宮亭沒好氣。
這時,三、四個衣著前衛,一臉橫肉的人往這邊走來。樣子不過二十歲,看來當小混混也有好幾年了。其中有幾個看見穿著校服的路遙遙,眼前一亮。
南宮亭很警覺地拉住路遙遙的手,用很挑釁的目光看那群人。
看看南宮亭的架勢,那幾個人放肆地大笑了幾聲,與兩人擦肩而過,看來不太好對付。
“這麼晚了在路上晃好像不太好吧!而且我們兩個都還穿著校服。”南宮亭皺眉。
“那怎麼辦?不如我們去公園好了!露宿街頭耶!好浪漫哦!”
“你有毛病嗎?”南宮亭被她拉著走。
沒辦法,隻有跟著她走了。
“公園裏氣氛就是不一樣,找個長椅吧!”路遙遙很興奮。
南宮亭極不耐煩地掃視四周,然後……天哪!到處都是正在擁吻的情人。
“我記得前麵就有耶!”路遙遙還在往前衝。
前麵長椅上……
南宮亭馬上攔住路遙遙,“走了,走了……別在這兒玩了。小孩子不宜。”
“什麼嘛!”路遙遙被他推出去,“什麼小孩子不宜?……對呀,對呀,小弟弟你是不宜的。哎呀,不敢了,不敢了。”
南宮亭這才鬆下捏住她後頸的力道。
“我們還是去看電影好了。”路遙遙歎了口氣,然後看南宮亭,“喂,……我冷。”
“嗯。”
“我冷啊!”
“幹什麼?”
“衣服脫下來給我穿嘛!”
“哪有人找別人討衣服穿的?”南宮亭往後閃。
“快點啦,凍死了。”
結果,南宮亭的外套還是被路遙遙“剝奪”了。
“我們看什麼呢?”路遙遙看廣告牌。
“隨你便。”南宮亭淡然。
“耶?恐怖片哪!看吧,看吧!”路遙遙扯南宮亭的袖子。
“你沒搞錯吧?”
“你是不是怕啊?”路遙遙斜眼看他。
“……誰怕了?”南宮亭一臉正色,“去買票。”
看完恐怖電影後,已經淩晨四點半了。
“看恐怖電影真的好過癮的。你是不是嚇死了?”路遙遙問。
“你到底有沒有看懂?”南宮亭瞪她,那麼嚇人的片子,這個人怎麼沒反應?
“喂,不如我們走小路,好不好?”路遙遙拉他。
“幹什麼?”
“小路有氣氛嘛!你怕啊?”小路上的路燈很少,又是拆遷區,簡直是人煙稀少。
“我怕你嚇死了。”南宮亭帶頭先走了。路遙遙在他身後詭異地笑。
七拐八拐,終於到了一條最深的巷子。通巷隻有一盞昏黃的路燈。
路遙遙故意走到後麵。她校服裏麵還有一件外套,是正反兩麵穿的。裏麵還是純白色,——白色哦!還帶帽子呢!
馬上便要下台階了,南宮亭皺著眉說:“你看不看得見啊?”
身後的那個戳戳他。
南宮亭回過頭去。
天哪,一個通體純白的人形站在他麵前,頭部也是白的——像無頭鬼一樣。
南宮亭腳下一個不小心,滾下台階去。
路遙遙笑到不行,“哈……還說你不怕?喂,你沒事吧?”
南宮亭掙紮著爬起來,用殺人的眼光看著她,“我沒事,但你馬上就有事了。”
“我閃了,我閃了!”路遙遙笑著跳開來,往後跑去。但馬上被南宮亭一隻手撐在牆上擋住了去路。於是,她轉過身向往反方向跑。但南宮亭有兩隻手。
路遙遙被南宮亭困在兩臂之間。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在兩人身上灑下一圈淡淡的光暈。
路遙遙本來笑著的臉慢慢被南宮亭專注的目光融化掉了。幹嘛這樣看著人家?搞得人家心跳得這麼快?路遙遙垂下頭不敢看南宮亭的眼睛。
南宮亭感覺得到路遙遙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心跳也不由得加快起來。路遙遙害羞的時候真的是很漂亮。隻是她又把頭低下去了,搞得自己隻看得到她的長睫毛。於是他俯下身子,似乎是非自覺地,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要……吻她……
幹嘛,幹嘛,……幹嘛湊得這麼近?路遙遙想躲,但是她的運動中樞已經不聽使喚了。根本動不了。隻是心跳得快死掉了。跳得這麼快,搞得她的心好痛。南宮亭馬上就要吻她了耶!幹嘛自己還要把眼睛閉起來。
南宮亭在最後一刻恢複清醒,他猛地撐起手,離開路遙遙,:“喂,你幹嘛這麼老實,還閉著眼睛等打?”
路遙遙這才睜開眼,被他吼到神誌複蘇。
“走啦,放過你。”南宮亭擰過路遙遙的頭,讓她走在前麵。
“幸虧自己意誌力強,不然就粘到蜘蛛網了。”南宮亭歎了口氣。
“還好,還好。”路遙遙也拍著胸,“剛剛好像意識模糊了。”
“跟你說好哦。你現在不教訓我,過期作廢。”路遙遙轉過身來大叫。
“做夢。”南宮亭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跟平時一樣。
“沒事了,沒事了。”兩人均暗想。
第二天,一切都如常。
“21……”文諾低著頭含笑說。
“什麼?”路遙遙閉上半張的嘴——她剛剛又打了個嗬欠。
“第21個嗬欠了。”文諾按按她的頭。
“哎呀,好困的。昨天晚上家裏沒有地方睡,隻好和南宮亭去看通宵電影。”路遙遙耷拉著頭。
“你們看什麼?”
“《午夜凶鈴》。”路遙遙作鬼狀,然後又打了個嗬欠。
“22。”文諾看她。
下午是體育課。頭兩節信管,後兩節光電。
文諾在更衣室換衣服,他有提前的習慣。南宮亭和韋硯涵剛上完體育課也閃進來。由於兩個人還器材,所以來得晚。
“你這麼快學以致用,約了路遙遙看恐怖電影?”韋硯涵說話帶調侃。
“說什麼呢?”
“本來就是的。我叫你們倆小情人看電影得挑恐怖片,你們倆倒好,甩下我和卓雅自己跑去看。”
“是她把票搞錯了好不好?還有,她自己說看鬼片看上癮了,我有什麼辦法?”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隻不過說說而已。”
“我看你是骨頭鬆了。反正這裏沒人,讓我來跟你緊一緊吧!”
“不用了,亭哥,……”韋硯涵開閃。
文諾的目光有點黯淡下去。
上完體育課的路遙遙驚喜地發現,文諾在體育館門口等她。
“你有沒有看見我打排球?”路遙遙警戒地問。
文諾隻是笑。
“哎呀,為什麼我每回有糗事都被你看見?”路遙遙哀號。
“去換衣服吧!今天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吧!”
“又是看電影啊?哎,我看賣票姐姐已經認識我了。”路遙遙感歎,不過還是很高興。
“那我們看什麼呢?”
“《食屍鬼》,好不好?”
“哎呀,看過了。不如看《絕戀》吧!我好想看的。”路遙遙拉文諾的袖子,“好不好?”
“你喜歡就好。”文諾拍拍路遙遙的頭,卻長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