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還走這麼遠,說不定卓雅以為你把我叫出來扁喔!”韋硯涵笑。
“你……有很長時間沒有交女朋友了。”南宮亭很嚴肅地說。
“幹什麼?為我擔心呀?放心,放心我還很正常,再說,這不是你一直‘教育’我的效果嗎?”韋硯涵笑。
“是我的效果還是卓雅的效果呢?”南宮亭盯住了變了臉色的韋硯涵。
“說什麼呢?”韋硯涵馬上恢複本色,“這種緋聞玩笑可別開在卓雅身上。”
“你知道就好,”南宮亭加重語氣,“別用你對你別的女朋友的那種態度來對待卓雅,她是受不了這種傷害的。我不是幹涉你的私生活,但是……”
“我知道,”韋硯涵“裝作”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然後眼神沉靜下來,“放心吧,我對我自己也沒有什麼信心。”
“什麼?”
韋硯涵跳到欄杆上坐著,“她會喜歡我嗎?就算她喜歡,也隻是一時的幻象而已,等她長大以後,她就會找到比我更適合她的。我呢?我都不知道自己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可是總是不放心她而已。隻要她一離開我的視線,她一定會被別人欺負的,就好像被人插隊啦,替別人做值日啦,下雨的時候傘被別人搶啦……隻有看著她,她才會沒事。所以,就讓我看著她吧!直到她找到能照顧她的人為止。”
“喂……”南宮亭看著他。
“放心啦!”韋硯涵大力拍了拍南宮亭的肩,“僅此而已。”
而在拐角處的卓雅,此時也笑著擦掉眼角的淚。
……
第二天就要考試了,南宮亭依舊不緊不慢地回家吃飯,等到明天再趕回學校考試。
“兒子呢?”田思儀問南宮誠。
“在對門喂魚。”
南宮亭邊聽著音樂邊喂金魚,路遙遙在一旁邀功:“怎麼樣?我照顧得不錯吧?還一條都沒翻呢?”
“嗯,隔兩天‘我’回來換一次水,隔一個星期‘我’回來喂一次食,‘你’當然照顧得不錯啦!”
“人家有陪它們說話嘛!”路遙遙嘟著嘴。
“亭兒。”田思儀揮舞著一張稿紙進來。
“你做出來了?”
“嗯……確實差個條件!”
“那好,今天晚上電視機就是我的了。”南宮亭取下耳機。
“好亭兒,那可是大結局嘛。你明天就要考試了,管它什麼‘意甲’‘英超’的?要複習,複習,知道嗎?”田思儀雙手叉腰。
“我不管,打了賭的,你自己先誇下海口說一定做得出來的,現在又改口,怎麼做人家媽媽的?”南宮亭放下魚食袋,敲敲魚缸。
“做人家媽不行,做你媽就一定可以。”田思儀來硬的,“連媽媽的話都不聽,你怎麼做人家兒子的?”
“哎呀!頭大了!田阿姨今天晚上來我們家看電視嘛。你兒子就回家看他的球賽不就成了。”
“還是遙遙疼我。”田思儀摸路遙遙的臉。
“對呀,我比你親兒子還疼你呢!對了,我明天陪你去逛街好不好?我看見一套洋裝好漂亮的。”
“好呀,好呀。我們去買小洋裝,把我們遙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南宮亭在一旁翻白眼:“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
“去——”兩人把他踢飛掉。
第二天,南宮亭打著嗬欠走出臥室,便看見他媽媽圍著圍裙……
“幹什麼?”南宮亭難得受驚嚇。
“來,媽媽給你做的雞蛋麵條。”
南宮亭很為難地看著麵前的這團“漿糊”,拿起筷子。
“麵條加兩個雞蛋,祝你考試拿一百分。”
“媽——我們總分是三百分。”
“哈,哈,”田思儀幹笑兩聲,“那……那這裏也不隻一根麵條嘛!快點呀!媽媽很辛苦做的哦。”
南宮亭隻好開吃。“你放了鹽巴在裏麵嗎?”
“是有點點鹹啦!不過味道蠻好的。”
“你什麼時候往裏麵打的雞蛋?裏麵還是……”
“哎呀,外國人還生吃雞蛋呢!”
不管怎麼樣,南宮亭還是把這碗麵“裝”進去了,這才趕到學校。
“喂,”路遙遙拍南宮亭的肩,“你怎麼了?像沒睡醒似的,昨天晚上失眠嗎?”
“可能嗎?”南宮亭聳肩。
“還有10分鍾就開考了耶!你走快點啦!”
“你今天死到學校來幹什麼?”
“我來給你加油啊!看在你媽那一套洋裝的份上。”
“好像你的那個什麼不來考試一樣。”
“什麼叫‘那個什麼’嘛!人家有名有姓的,要不要我告訴你他的名字啊!他叫‘文諾’!”
南宮亭忽然捂住肚子,扶住身邊的欄杆。
“幹什麼?”路遙遙發現不對勁。
“肚子……肚子疼。”
“肚子疼?喂,你不會在這個時候拉肚子吧?……哎呀,快走了,挺到考試嘛!”
南宮亭非但沒有繼續走,反而單膝跪下來,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淌下。
“南宮亭,你別嚇我哦!……喂……”
考場。
文諾的視線從未離開過自己右前方的那張空桌子,直到打鈴,南宮亭還沒來。
老師也不住往外望,南宮亭在搞什麼鬼?至於狂成這樣嗎?
文諾寫上名字,並沒有動筆,隻是不住看表——再遲到一分鍾便不能進考場了。
監考老師和監考巡視員——數學教研組組長站在教室門外交頭接耳,也不住看表。
等三人的秒針同時劃過“12”時,文諾放下筆,收拾東西站起身來,從容不迫地走出教室,眾人都驚訝地看著他。
監考老師拿起文諾的卷子——除了名字,什麼也沒有。
文諾,交了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