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姑娘相救,屬下還以為逃不過一頓打。”小太監跟得緊,其他宮人摸不清這位小姐的喜好,生怕得罪了,隻能不緊不慢跟著。
徐月低聲回應:“小事一樁,龍騰現在在哪?”
小太監:“屬下進來時他在城西勘察正要去城東,如今大概已經到城東了吧。”
徐月嗯了一聲,進了屋,讓宮人將熱水送進來,其餘人在外等候,搖身一變,黑衣人已經到了屋外。
據說龍騰身邊高手眾多,功夫就不期望比自己差了,隻要輕功跑得過就好。
在廟裏的時候,平心和尚注重實戰,動不動就叫人互相打架,徐月小時候經常被打得到處躲藏,狼狽不堪,時間長了,打人的功夫沒有長進,腳底下倒是越跑越快,再加上師太夜夜開小灶,在其他四個人學輕功之前,隻有影砸能跟上她的步子。後來幾人都學了輕功,徐月跑得更歡了,隻有平心和尚出手才能逮住。
須臾間,徐月已經到了城東。
京都景色宜人,徐月覺得這倒像是一滴不小心滴在水中的金墨,皇宮位於正中間,墨汁向外暈染,越往外顯得顏色越淺,到了京都的邊緣,早已不見一絲金色的痕跡。
徐月藏在暗處,尋了個雨淋不到的地方貓著,眼看龍騰安撫完百姓,騎馬飛奔,這才從暗處走出來,緊跟上去。
京都暴雨,街上幾乎無人,眼看行程過半,徐月心急,故意鬧出點動靜,果然見到龍騰掉轉馬頭,向小巷鑽去。
這是要在小巷子裏圍追堵截啊!
徐月毫不心慌,趕上龍騰,出現在前方,沒等龍騰勒馬,立即亮出彎刀,直衝麵門。
侍衛忙喊:“保護太子!”紛紛亮刀,徐月趕忙收起彎刀,換上短匕首,拉近二人搏鬥距離,侍衛眼見二人打鬥,生怕失誤打到太子,隻能先圍成一個圈,企圖趁徐月不備將她拿下,偏偏徐月身法詭異,幾乎要貼著龍騰。
侍衛急得抓耳撓腮,徐月也急啊!龍騰功夫不錯,雖然沒法還手,卻也讓徐月沒處下手,掌掌直擊徐月手腕,疼得她差點拿不穩匕首。
糾纏的時間太久,再這樣下去,哥哥就要起疑心了。
徐月咬牙,匕首直擊龍騰心髒,不出所料被防住了,轉身一爪抓傷龍騰的脖子,扭頭就用輕功跑。龍騰剛要追,突然感覺一陣眩暈,直挺挺從馬背上摔下來。
徐月腳程快,將黑衣和武器藏起來,摸摸浴桶,水溫已經不太熱,咬牙衝洗一下,又緊貼在香爐旁,將手腕上的傷遮蓋住,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換上新衣,叫宮人進來為自己打扮,看著之前的小太監趁亂將衣物拿走,提起來的心放下一半。
沒多久,有下人來報:“徐小姐,太子伴讀徐公子在外等候。”
徐雲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心裏暗自嘀咕:本以為二哥會忙得不可開交,讓宮女或者太監來找自己,怎麼他這個左膀右臂親自來了?莫非龍騰的傷沒那麼重?不可能啊。
這邊還沒想明白,門口的徐偉已經開始催了,隨意讓宮人收了個尾,徐月趕緊迎出去,還沒開口,徐偉就急哄哄把她像拎小雞崽一樣拎出門,一路上喋喋不休,類似於什麼“回去要好好喝點薑茶”“找醫生好好看病”“沒事,別來太子府”之類的。
徐月一句話沒插上就被扔到車上,剛想打開車簾問發生什麼事,正好看見徐偉身邊的侍從把小二丟進來,最後隻來得及喊一聲“二哥”,馬車就“嗖”的一下離開了。
徐月:……
大哥早就去了邊疆建功立業,自己自幼親近的除了爹娘就是二哥,徐月一直知道二哥疼她,肯定不忍讓她卷入危險之中,卻沒想到二哥表達疼愛的方式那麼暴力,頭上的珠釵都被他弄掉了幾支。
徐月無聊的和小二整理著頭發上的珠釵,突然覺得頭有點暈,晃晃腦袋,幹脆地歸結為自己作息不穩定,回去一定要好好睡個安穩覺。
沒等打好自己的算盤,腦袋突然被敲了一下,小二不滿的聲音傳來:“別動!不然你自己弄!”
“哼!”
回到家,宮中依舊沒有消息傳來,徐月在屋內急得要打滾,偏偏屋內還有一個人,還得保持自己的形象。
“啊啾!”徐月搓搓鼻子,覺得堵得慌。
自打入京以來,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這幾天連著下雨,許錦又住在自己屋裏,日夜裏又要關注她有沒有亂動機關,真是身心俱疲。
要不想個法子把她弄到別的屋子?這樣會不會不禮貌?可是也沒有人教過自己這些啊!
許錦坐在桌子旁,安穩地喝了口茶,低頭刺繡。
剛進京的小徐月就是好忽悠,自己隻是胡扯了幾個理由,徐月居然真的讓自己與她同住一屋,同吃同住。
隻可惜小孩害羞,死活不肯和自己睡一張床,非要睡在軟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