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擰!過來,坐下。”
雲警官從辦公區出來,聽到對麵涼亭的師父瓦軍的喊聲。
“來了!師父!”
“昨夜出警,聽說有人受傷。”
“嗯,駕駛人被方向盤擠著了一下胸口,連住院都不需要。你看……”
雲擰回頭指指辦公樓的一樓大廳。
“當事人涉嫌準駕不符,正在接受處理。”
“哦!”瓦軍眯眼看了看對麵辦公樓的一樓大廳,“你什麼都沒有跟我說一聲,嚇著我了。
以後,不管人員受傷嚴不嚴重,得打一個電話給我,告訴我一聲現場的情況。”
早上,瓦軍跑步回來,見到雲擰的宿舍關門。
於是,他翻了一下微信,見到雲擰發的朋友圈:【昨夜通宵,非警情勿擾】。
瓦軍問了一下中隊接警室的值班人,得知昨夜有一起人員受傷的交通事故,是徒弟雲擰出的現場。
“師父!知道了。”
“哎!雖然你是少數民族,但是不能像我這樣了。你年輕,學會報告。
昨夜人員受傷,即便沒有報告給我,也得打一個電話給帶班的大隊領導。
萬一,出現失誤,人員不是輕傷呢?而是重傷。到時候,誰來承擔責任。”
“師父!我知道錯了。”
“長點記性,下不為例。”
“我改正改正。”
“你的脾氣不能學我,得學其他人。”
“恩恩!師父。”
雲擰多少了解點師父。
自從2019年10月份進入公安交警隊伍,到現在2020年秋季,差不多要有一年了。他一直跟著瓦軍。
師父民族脾氣太重,敢與當事人麵紅赤耳的爭論,敢與各級領導拍板子。
哎!師父這個脾氣呀!
這是雲擰時常在心中的一句話。
師父脾氣是衝,但是他對自己很好。或許兩個人都是少數民族的緣故吧!老的照顧小的。
雲擰在交警上的諸多工作,都得到了師父瓦軍的指導。
“畫現場草圖了嗎?”
“嗯!”
“拿來我看看。”
雲擰跑回宿舍,拿來事故現場草圖。
瓦軍抽著煙,看現場草圖,“比例失調,路麵寬度、車輛的寬度和長度……還有……”
他丟掉煙頭。
“畫草圖,也得定個位置。這張草圖上,你沒有畫出定位的線條。你覺得用哪種定位方法好?”
雲擰皺眉頭,腦子裏過了一遍:直角定位、三角定位、混合定位、極坐標定位。
“師父!直角定位應該不錯。”
“嗯!說說你如何定位?”
雲擰拿過另外一張現場圖紙,哢擦哢擦的又勾畫一副事故現場圖。
“師父!我選匝道這一邊為基準線,頂端的一角為基準點,測量第一輪胎,第三輪胎,最後一輪胎到基準線的距離,整輛車就固定了。”
“好!”瓦軍點點頭,“還有沒有另外的定位法?”
“嗯?”雲擰眉頭皺思。
哢擦哢擦……瓦軍在草圖上畫了幾筆,放到雲擰眼前。
“三角定位與直角定位結合?”
“嗯!”瓦軍的筆指畫著線條,“匝道頂頭的兩個角,固定車頭。再加上你剛才的直接定位,是不是固定車輛更加完美了?”
“師父!還是您高明。”
“少拍馬屁。師父的屁臭,要拍去拍事故中隊民警和領導的馬屁。
拍得他們舒坦了,你可以事故中隊。我說的是真話,好好與他們交流。”
“師父!您不是說替我說說話,讓我去事故中隊跟班學習學習?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瓦軍瞪了他一眼,“我不是中隊領導,更不是大隊領導,我去說,管用嗎?
你師父我一個臭脾氣,得罪的人太多,我去說,反而對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