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擰麵無表情的回到篝火旁,將協警拉到一邊,告訴他,盯著兩位當事人,別讓他們私下交流。
協警點頭,馬上回到篝火邊,和兩位當事人東聊聊西說說。
雲擰則是拿起精細筆和現場圖紙,蹲在自救砸道唯一一棵水泥柱路燈下,借著微弱的太陽能燈光,勾畫事故現場草圖。
這起事故,受傷人最大程度就是肌肉拉傷,醫院都有可能不開住院證,開一些跌打損傷的膏藥,完事。
人輕微受傷的事故,不用通知帶班領導,也不用畫精細地現場圖,隨便勾畫一副草圖即可。
反正等待施救也是等待,等待中,雲擰畫畫草圖,練練手。另一方麵,他想去事故中隊。
進入事故中隊首要條件:學會畫現場圖。
雖然他參加工作不足一年,但是有點厭倦了單調的外勤工作,同時是熬不住了。
在他郎服務區執勤,做著發宣傳單、查處違法行為、好人好事等交通管理工作,瑣屑而煩人。
更要命的是二十四蹲守在坡頭的服務區:攔截外省籍貨車、客車,一輛輛的發宣傳單,告誡駕駛員前方三十公裏的長下坡,檢查刹車淋水,低擋低速下坡,保持生命時速等行車安全提示。
值完服務區的班,又值巡邏班。
巡邏班,遇到簡易事故,中隊處置;一般事故,由事故中隊接手。
這兩個長下坡事故以簡易事故居多,肇事車輛集中於外省籍。
外省籍車輛普遍拉的是水果蔬菜,一出事,幾乎都得駁貨,才能拖離肇事車輛。
駁三十一、二噸的貨物,最快速度也是三個小時。
這些貨車肇事通常是夜間點到次日十點以前。
真正的漫漫長夜呀!
淩晨三點四十多分鍾,駁貨隊伍抵達。開始轉移肇事車輛的貨物。
雲擰早勾畫了一副現場圖,回到篝火邊。
他見到當事人女子的情緒平穩了,當事人男子去查看貨物的轉運情況。
雲擰問女子:“師傅!你好!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警官!我兒子嚴不嚴重?”女子並不回答,而是問起她兒子。
“他的受傷,需要拍照片後,醫生才能確定傷情。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到縣醫院。”
“為什麼這麼慢?”
“這兒離縣城有一百多公裏。”
“哦!”
“出事的時候,你坐在哪個位置?”
“我在後麵睡覺。”
“睡覺之前,你兒子坐在什麼位置?”
“主駕!哦……不是,開車的是我老公。”
“我僅是確定一下,你老公已經告訴我了,是你兒子開的車。”
“嗯!我就說了,不能讓兒子開車。他駕駛證學到手才兩個月,滇彩省的路況這麼複雜,這回……嗚嗚……”
“師傅!你不用擔心,你兒子應該沒事。”
當事人女子哭了,雲擰沒有繼續問。
當事人男子聽到哭聲,回到篝火邊,“媳婦!你又怎麼了?”
“兒子他會不會……”
“醫生說了他沒事,你也看見他沒有出血。兒子不會有事。”
“我想現在去醫院看看。”
“我得看著貨物。我剛剛打通了他的電話,他說胸口的疼痛減輕了,沒事,你放心。”
篝火邊隻坐著他們兩個人,嘀嘀咕咕了一陣子。
當事人男子常年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麵。
當他得知媳婦告訴警官車是兒子開,立即翻包包。
他記起了警官盤問自己的話,和照父子兩個胸口的相。
“警官!借一步說話。”當事人男子走到正參與搬貨的雲擰。
“這兒說。”
“不方便說。”
雲擰沒有多想,跟他一起到了自救砸道最上方。
“警官!我兒子沒有開車,是我開的車。行行好,警官。”
當事人男子遞過一紮紅色的‘毛爺爺’。
“師傅!你這個是什麼意思?”
“警官!是我開的車,真的。”
“你開的車,你幹嘛著急塞錢?”
“警官!你高抬貴手,考一個大車駕駛證不容易。”
當事人男子一直塞錢。
“師傅!這個錢,你自己收好。如果不想被重罰,老實交代就行。”
“開車經過上一個服務區,我太困了,於是我兒子幫著開一下。”
“是你交給他開?還是他自己要求開?”
“我……不是……是他自己要求開。”當事人男子突然想起一同跑運輸人說過準駕不符的事情。
“師傅!我都承認是兒子開車了,你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