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某隊的隊員一腳斜踢,球正入球門,身邊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然後許多士兵便衝進了場,將那個隊員整個抱了起來往空中扔……
想必是,勝利了。
我摸了摸鼻子,素來不喜好球類比賽,代入感不強。
定睛一瞧,那被拋到空中的,居然是花崗岩臉,那廝此刻笑得宛如天真爛漫的孩童,臉上剛硬的線條也被柔化了許多。
另一隊的士兵連連笑著不滿地嚷嚷,“才半場呢!還沒分勝負,你們可別高興得太早了!快點,繼續比!”
原來隻比了半場,我默然,側過頭看了眼狐狸凝神專注的黑眸,再度將目光挪回比賽場上。
實在看著無聊了,我偷偷地半垂下眼簾,盯著灰布腳麵發呆。
‘嘭!’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我臉上一陣猛烈的疼痛,整個人被擊倒在地上。雙眼發黑,四射狂冒的星星讓我暈眩了幾秒,隨後,一股熱流從鼻間冒出……
好痛……
好痛好痛……
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我眨眨眼睛,看見狐狸關切的臉出現在正前方,“嗚嗚……”我抽噎地忍不住哭了,嘴裏呢喃著,“王爺,我好痛……”
狐狸臉迅速變了黑,扭轉頭看向將球踢中我臉的那人,“你給我過來!”
花崗岩臉。
又是故意的。
我憤恨地怒瞪著他,如果眼睛能射出刀子,他絕對此刻連內髒都被擊碎了。
“王爺,”我低聲地繼續抽噎,“上次也是他害我,害我被淋了一身濕……嗚嗚……”
氣死我了,之前的事情我本著善意沒有提起過,所以他才那麼一次又一次地得瑟是不是?我扁著嘴,伸手擦了擦流出來的鼻血,嚶嚶嗚嗚地啜泣著。
“上次?”狐狸眼睛閃過一絲複雜的光,扭頭看向花崗岩臉,“來人哪,給我拖下去打二十軍棍!”
周圍一片唏噓,看我的眼光由同情變得不堪,讓我頓時醒悟過來。
如果讓士兵對我們沒有了好感,怕是對狐狸會不利吧?於是,我扯了扯狐狸的袖子,“王爺,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心裏狂念著‘才怪’,“您就放了他吧?”
“嗯?”狐狸意味深長地瞅視我。
我眨了眨眼睛,巴巴地望他。
“既然兔兒求情,那就改罰繞營跑三圈,還不趕快去!”
說完,彎身將我整個抱起,狐狸頭也不回地向帳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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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還疼麼?”我幫狐狸掖著被角,伺候他安寢,他那晶瑩璀璨的黑眸緊緊地攫住我的臉,突如其來一句問話。
我點點頭,額頭都快腫成一個包子了,能不疼麼?
狐狸擰了擰眉,手指輕輕地撫上我臉上那坨包子,作勢不經意地問,“為什麼不讓爺懲罰他?”
我睞了他一眼,低聲細細地說,“怕那些士兵對王爺有不好的想法。”
“這麼為爺著想?嗯?”狐狸眯起眼睛,看不清楚裏麵藏了什麼機關,我微紅了臉,心想,還不是為組織犧牲麼!我多想直接把那花崗岩臉揍成無數個包子組成的臉啊!
狐狸見我不說話,勾唇邪笑,身子往裏麵挪了挪,“上來。”
上來?我眨眨眼,搖搖頭,指指旁邊已經鋪好的地鋪,“兔兒睡地上。”
“嗯?”聲音遲緩而極富威脅意味,我縮了縮脖子,看著已經被空出一片的床位,踟躕。
要睡上去麼?
不要睡上去麼?
要,還是不要?
我存疑地糾結中,狐狸很快便擅自幫我做了決定,大手一撈,我半個身子就被撈趴在了床上,像蛇一樣蠕動著躺好,瞪著天花板,心中大鬱,我為什麼就是不敢反抗啊不敢反抗啊?
“快睡,爺困了。”
“哦。”
“還張著眼睛幹嗎?”
“想看看帳篷頂。”
“……”
“……”
“還是說要爺抱著你才睡得著?”
手臂隨著話語橫空出現在我腹部,我滴了一滴汗,幸好不是出現在腹部以上,連連伸手推了推固比鋼筋的手臂,“不用了,我睡,我睡。”
窩囊,就是這麼在屈服中譜寫的。
這是我入睡那一刻心中浮起的華麗金燦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