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最多幾個月,上野星區的隊伍就會開拔。
考慮到帝國本土的遙遠距離,以及高風險性,他們明確缺乏進一步了解的機會。
“也就是說,我們當下要考慮的是,如何應對不久之後,來自上野的攻擊?”西奈山總結道。
“是的,”林拓點頭,“雖然沒有弄清楚背後的原因,但起碼確認了對方的攻擊意圖和大概的實力,你們什麼想法?都說說吧。”
短暫的沉默。
桌上的燭火平靜燃燒,照亮幾人的臉,花溪抿了抿嘴唇,看向了西奈山,而這位在二號沙箱身居高位的高階超凡認真地思考了陣,黯然道:
“我看不到贏的希望。”
頓了頓,她情緒有些不穩定地說:
“按照我們了解到的信息,對方的策略明顯是對地球實施滅殺,就像是他們曆史上對待其他的有生命存在的‘資源星’的開采活動一樣。
它們會以種種正義的理由,對我們施以鏟除。
或者最好的結果,也是殖民……
不過根據此前戰艦小隊調查員書寫的報告,以及總督發給軍部的命令,顯然準備做的更徹底……”
“我們這次雖然造成了一定的破壞,可得手的很大因素是對方缺乏事先準備,且充滿了顧慮,畢竟戰鬥發生在他們的本土……
倘若雙方逆轉,帝國人全副武裝抵達,我實在看不到任何能與之對抗的能力,恐怕就算是您……也隻能躲避。”
林拓對此沒有做出反駁,顯然是默認了西奈山的說法。
他又看向花溪,就見小姑娘這時候也是臉色微白。
想了想,她忽然說:“老師,要不你跑吧。”
“跑?”林拓愣了下。
花溪認真道:“宇宙那麼大,靈界那麼大,如果藏起來,對方想必是不可能威脅到你的。”
“也就是說,你也覺得我們沒有抵抗能力?”林拓反問。
花溪沒說話。
西奈山苦澀道:“除非,您能想辦法讓‘神靈’做點什麼,比如展現力量,讓包括地球在內的神域在短時間內發展千年、萬年。”
經過這次行動,西奈山多少也意識到了“神戰”的真相,更隱約對林拓口中的“沉睡的神靈”有了些許猜想。
林拓沉默。
片刻後,他才搖頭道:
“都折騰了這麼久,回去休息吧,你們不用擔心太多,也許情況沒有那麼糟,就像花溪說的,再不濟,我們還有逃的機會。”
頓了下,林拓在心中補了句:“隻是能逃的人數有限。”
而且……自己也真未必可以。
他沒忘記,衍化沙盤是與自己的靈魂綁定了的!
截至目前,他也沒找到“解綁”的方法。
如果說,帝國的某些上層意誌對沙盤勢在必得,他真的逃得掉麼?不好說。
就算可以。
逃離真的有意義麼?
離開自己生長的世界,離開一切熟悉的人和物,放任他們被消滅掉,自己獨自逃離。
最多開著搜捕艦,帶上花溪等有限的幾人。
在茫茫宇宙中漂流。
尋找新的棲身之所。
聽起來,似乎不錯,可但凡有一絲希望,林拓都不願意離開故土。
他想的,還是反抗。
西奈山說的不錯,見識了上野的社會,以及對方強大的軍事力量,理智上,從任何角度都找不到獲勝的希望。
別看林拓大展神威,擊落了幾十家小型戰艦。
可那是特殊情況。
他總共能發出幾劍?
更不要說,當對方沒了顧忌,可以肆無忌憚組成陣列平推的時候了,靠什麼抵擋?
剛剛踏入武道修行不久的地球?
二、三、四、五號沙箱?
是的,那的確是一股不算弱的力量。
倘若不計代價,林拓甚至有信心在短時間內製造出三五個,達到七脈圓滿,或者精神抵達領主級的強者出來。
無論是天元大陸的幾位頂級修仙者,還是西奈山等高級超凡,亦或者五號世界走到序列頂端的各族強者。
可是……這不夠!
遠遠不夠!
這些力量,雜七雜八聚攏在一起,連一個上野星區軍隊都抵擋不住,更不要說帝國本土。
至於西奈山說的“時間加速”……林拓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眼下幾個沙箱幾乎都已難以大跨度加速,更不要說隻點亮了一些大型城市的地球。
衍化沙盤的算力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
至於再開新的沙箱,雖然可以,可也沒用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