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身後的小夥計已經把熱氣騰騰的牛肉麵端了上來,佐料還是放得那麼全,香氣還是那麼的誘人,味道還是那麼美味,但對麵坐著的人已經不是那個人了。
“啤酒管夠。”許婷笑容又在我的腦海裏出現。
想到此,我喊道:“老板,來瓶啤酒。”
安琪吃著麵,煩亂的說道:“拜托了,你丫一會兒還開車了,怎麼能喝酒。”
我不屑的說:“一瓶啤酒,就跟水一樣,對我沒什麼的。”
“吹吧。”安琪說了一句,說完又悶頭吃麵,不再理我。
夥計把啤酒放到桌上,我抄啤酒學著許婷的樣子,一口氣就喝了半瓶下去,安琪瞧我這樣,又不高興的嚷道:“拜托了,你喝得這麼快幹什麼?”
我把酒瓶子頓到桌子上,說:“渴了。”
安琪道:“上這兒吃麵來了,不是來喝酒的。”
“哦。”我答應一聲,開始吃麵。
裹滿湯汁的麵條放到嘴裏,似乎還是能聽麵條發出清脆的斷聲,含在嘴裏的麵條有種入口即化的感覺,體會著牛肉味道加上那不知名卻非比尋常的滋味,讓舌上的味蕾過著癮,爭搶著難得的滋味。
我的腦海中有又次浮現出暢快的景象,藍天、碧水、白雲、翠鳥、遠山、草原,牧人們放著牛,唱著高亢的山歌。那些漂亮的牛飛到我的眼前,瞬間就變成大塊、大塊的牛肉飛進我的嘴裏。還有那濃香的醬汁在牙齒的擠壓下,飛濺到口腔裏。
這麼熟悉感覺,有一次回到我的身體裏,我的心一下子漂浮起來。那是美的感覺,當然更多的是回憶的感覺。
安琪這時看我一臉古怪表情,自言自語的說:“這也不是想幹什麼,吃飯時,表情都這麼豐富。”
可她話音未落,我喚醒的饕餮本性,頓時又在一瞬間爆發了,我立刻端起麵碗一陣大口朵頤,最後竟然連湯汁也一滴沒剩,全部清理。
“熱啊。”安琪看我吃完麵條,喝完湯後,不無感歎的說道。
“好爽。”我打了一個飽嗝,說道。
安琪問道:“你吃這麼快幹什麼,這麵要細細的品味,再說,吃這麼快對什麼也沒什麼好處,小心啊。”
“難得你關心我啊。”我歎道。
安琪哼道:“誰關心你,我是怕你倒下了,這些活兒都要我來了。”
“原來如此,不過無所謂。”我依舊沉浸在那美味的感覺中,同時還有紛亂的思緒中。
安琪一邊吃,一邊說:“那你等我吧,我馬上就吃完。”
“原來如此,不過無所謂。”我又不知所雲的說了一句。
這時,我身邊那桌的兩個男子正在一邊吃麵,一邊聊天。上了年紀的老者說:“你聽說了嗎?黑街哪兒又來了個新老大。”
年輕人道:“是啊,是啊,那個地方,如今是個三不管,算是咱們濱海市的毒瘤了,到處是些混混,真是要命,這回更好來個新老大,到時候,還不知道有什麼血雨腥風了。”
老者道:“嘿,也不能這麼說啊,聽說他來了第一天就把刀疤那個小子給鎮了,刀疤這丫他可是心黑手辣的主兒,這個人也敢動,你說沒些能耐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