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著安琪指路,似乎道路越來越熟悉,而且一種預感也開始在我心裏,越來越明朗,直到到達了目的地,這才相信預感是正確的。
安琪一邊下車,一邊說道:“下車吧,到了,我請你吃~牛肉麵。”
我看到路邊的牛肉麵攤,還是那樣子一個簡易的棚子裏,還是同樣的無論何時裏麵也是坐滿了吃客,門口停滿食客們汽車。
安琪這時走過來,指著麵攤說:“不要看它小,這家牛肉麵可是祖傳好幾代,算起來有一百年了,聽說有些主顧從他爺爺那一輩就吃這家的牛肉麵。這家麵做法獨特,口味也是很獨特,沒辦法形容呢?隻有吃了才知道。你怎麼不說話?”
安琪說完,瞅了瞅我,發現我竟然愣在哪兒看著麵攤,而臉上的表情,自己從沒有看到過。那不是平日的嬉皮笑臉,也不是惱火時的暴跳如雷,那是回憶的表情,那是泛起曾經的記憶的眼神,那是如同水手經曆風雨後,靠港時,回頭望著碧海藍天時的表情。
安琪叫我道:“你想什麼了?怎麼不念不語的玩兒深沉?”
我回頭看了看安琪,眼前的她似乎變得如許婷的模樣,她衝著我微笑的樣子已經代替了安琪的麵孔,就連這個夜晚都是漂浮著那日的味道。
我說:“沒事,不過想起一些事情。”
安琪問道:“你來這兒吃過嗎?”
我走出回憶,眼前的女人一就是安琪,說:“是啊,曾經來過,隻是吃了一次而已。”
安琪難得的一笑道:“看來也是同道中人啊,不過吃了這兒的牛肉麵,以後其他地兒的就沒法兒吃了,這可真要命啊。”
我笑道:“是啊,這兒做的的確不同凡響,那個湯底真是下足功夫。”
我和安琪走進來,看到麵攤師父正在那裏隻顧著拉麵,讓自己的夥計招呼客人。不過還好,沒等多久就有人吃完離開,我和安琪急忙占了座位。
夥計走過來,衝著安琪笑道:“哎喲,您老些日子沒來了,怎麼還是老樣子?”
安琪點頭道:“嗯,老樣子吧,不過今天兩碗。”
我這時突然若有回憶的說:“我那碗要牛骨熬成的老湯打底兒,多放點兒您家的佐料喲,嗯,再放一點兒牛腱子肉,要帶肉筋兒那種的。再加點兒牛口條、就不要了百葉(許婷點的時候要了百葉)。還要多加香菜,再來兩個雞蛋,不要辣椒。好了就這些。”
夥計木訥著看著我一副絮絮叨叨樣子,等我說完,他無奈的道:“切,說半天,和安姐姐點的還不是一樣。”
說完,他回頭衝著另一個配料的師父喊道:
“安姐來了,老樣子兩碗。”
“你也這麼吃啊?”安琪和我異口同聲的說道。
安琪嘖嘖的感歎道:“看來你也算是吃這家兒麵的行家了,這麼精細的點出來,而且你也竟然不要百葉,服了。”
的確是這樣,我本來就不愛吃百葉,上次就勉強吃了,可這次我有意沒要,竟然和安琪叫的相同,實在令人不可思議。